谢宝权一拍桌子,“这主意不错!齐副书长,回头你跟新闻科的人说说,把你的意思传达给他们,让他们再写一篇文章发出去。就说找不到老板,在接到群众举报后才导演了这么一出戏逼老板现身,最终为农民工要到了工资。”
黄杰在收拾房间,他也忍不住在心里叫好,这最后补一刀也真是够绝的。
文章发出来后,谢宝权的形象又会加分不少,在那种场合,他还甘愿自毁形象去配合陈市长演戏,为的就是能替农民工讨到被拖欠的工资,这也太伟大了!
老实说,谢宝权对齐正山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做事不够果断,也没有什么任何的魄力,而且太装腔作势,他谢宝权已经是个装腔作势的主,再和一个比自已还要装腔作势的人合作,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虽然两人不在一个大院上班,真正打交道的机会也并不多,可两人之间如果因为陈天乐而走得特别近的话,难免不落人口实,而齐正山不是规避,反而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关系,这就不得不让谢宝权重新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也不能完全得罪齐正山,只要稳住他不使坏就谢天谢地了,这是谢宝权的心里话。
只是,他没想到,自已正在闹心的问题,被齐正山的主意给解决了。
虽然可信度不是很高,却还是有了很好的台阶可下,要是上面的领导过问这事,他可以交待清楚了。
至于别人信不信,那是别人的事。
他认为,领导会相信自已,因为,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今天这事是他谢宝权安排的,如果不是演戏,谁会笨到将这样的直播放出去?除非他谢宝权脑子进水了。
向海生去医务室清理出伤口里的碎玻璃后,他又悄悄地过来了,原本以为谢宝权会大发雷霆,走到门外,倾耳细听之下,却是风平浪静一般。
他深感意外地自言自语,不可能啊?
谢宝权的脾气他最清楚,刚刚就是因为怕受到连累才躲开去,就是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好像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没什么大的冲突,彼此之间还客客气气的。
怎么会这样?
向海生最后还是一瘸一拐地进来了。
黄杰惊讶地问。“哟,你这是怎么回事?受伤啦?”
向海生手一摆。“唉,别提了!我也真是够倒霉的,一块玻璃扎进肉里了。”
听到声音,齐正山转过头来看着向海生。
谢宝权也关心地问。“不要紧吧?”
“谢谢书记的关心,没事了,医务室的小许给清理了伤口,过几天就会好起来。”
“对了,你让司机把车开出去修理厂搞好,尤其是车里的碎玻离要清理干净。”
“已经安排了。”向海生说。
看齐正山那轻松的样子,再看看黄杰还清理完的狼藉,向海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还是不要多事,省得弄巧成拙自讨没趣,反正自已成功躲过就行了。
“看你这个样子,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吧!”谢宝权十分平静地对向海生说。
向海生长长地舒了口气,“谢谢书记!”
“不过,你今天还得跟新闻科的人说一声,就说今天这事就是我们党政联手演了一出逼宫的戏,目的就是要引出拖欠农民工工资的幕后老板,然后让他们写一篇文章发出去。”谢宝权语速缓慢地说。“刚才我还想着让齐副市长去,你现在来了,那还是由你先打招呼,然后再让齐副市长出面,双管齐下才能让人信服,那帮家伙精得很。”
听完谢宝权的话,向海生就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久久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以为没事了才走进来,却还是惹来麻烦。
愣了一分钟后,向海生说。“我明白书记的意思,一会就去通知他们。”
在谢宝权面前,不能拒绝,再难的事也只能硬着头皮先接下来,他已经领教过无数次。
“你先说,然后再让齐副市长监督他们完成此事。”
“好。”齐正山答得很是爽快。“我一定尽快让他们完成此事,最迟今天晚上就得让他们的文章发表出来,不然,时间久了,怕影响会扩大。”
“那这事就交给你俩去完成。”谢宝权总算是松了口气,手一挥。“去忙吧,最好在下班之前做好这事。”
向海生苦着一张脸、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刚刚倒完垃圾的黄杰看到后,皮笑肉不笑地唤了声。“向秘书长,你这是怎么啦?看你脸色都青了,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说不定玻璃渣没清理干净呢。”
“没事。”向海生挥手,心烦地说。“去忙你的事!”
在看着向海生狼狈的身影消失后,黄杰才伸着腿狠狠地朝着向海生的方向踢了一脚,暗暗地骂道,好你个滑头的向海生,以为把烫手山芋扔给我了就万事大吉,想不到踢来踢去还是踢回给你自已了,看你以后怎么做人?
你不就是想两面讨好人嘛,这下你可是两面都不是人了,向海生,别自以为是,总把我黄杰当成傻瓜一样来对待,有些事情我是看明白不想说而已,装傻不一定代表我真傻,哼!
向海生心里说不出的反感,可他又不得不照办,回到办公室给新闻科的人打了电话,不管对方信不信,他还是按谢宝权的意思传达了自已要说的内容。
在“啊”声中,向海生不给对方任何问东问西的时间,迅速挂断了电话。
现在人家只是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