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可馨心痛钱的模样。
可馨还是很担心地问。“李医生,你说半个月了,这么说,我在这vip病房住了半个月?”
“差不多吧!”
“不行,我得去找医院理论理论,他们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
“啊,现在的医生太没医德了,明知道我这样的人付不起高额的住院费用,还让我住到这种奢侈的病房。”可馨忧心地说。“他们没经过我的同意,这多出的费用我是不会付的,只能是照普通病房付费,就按普通病房的价钱,我也一下拿……”
“这个你放心,有人替你出,你怕什么嘛?”
“谁这么好心替我出?”可馨不相信似地摇了摇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帮我出钱的人不会又是李曼妮吧?”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可馨就是因为受到李曼妮的资助才会陷入到怪圈中,才会被李曼妮利用。
“不是。”李曼琴点了她额头一下,“放心吧,以后李曼妮这个女人和你没什么瓜葛,你现在是自由身,再也不会受到她的要挟和道德绑架了,你只需调养好身体,想去哪就去哪,没有谁敢拿那一纸合同来威胁你做不愿做的事情。”
“嗯。”可馨点了点头,她似乎记起一些事情,“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回去守在爷爷奶奶身边,再也不离开他们了。”
李曼琴哽咽着,知道她还是没真正走出来。
可馨心里始终不愿承认爷爷奶奶过世的事实,医生说这是选择性失忆。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可馨。“……傻丫头……”
“李医生,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可馨善解人意地看着李曼琴。“还是关于这住院费的事?如果跟李曼妮没关,那一定是李医生你帮我垫付的吧?在东海,我也没什么熟人和朋友,如果是李医生帮我付的,那我就放心了,等我出去赚到钱就马上还你。”
正说着,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可馨急忙说。“护士小姐,我现在好了,不需要打针吃药,你尽快给我办理出院手续。”
护士小姐戴着口罩,看不清任何的表情,她似乎并没有在意可馨的言行举止,我行我素地将点滴挂好,然后捉住可馨的手,熟练地将针头扎进可馨的手背。
啊!……可馨痛得叫了几声。
护士与李曼琴交流了一下眼神才走出去。
护士小姐还不知道可馨恢复了神智,只当她还是个神智不清的病人。
“李医生,你帮我拔掉这吊瓶好不好?”可馨哀求着。“我现在好好的,吊什么吊瓶?不就是脑部受了点伤,回家好好养养就行了。”
“可馨,听话!”李曼琴安慰她。“这些药钱已经有人替你付了。”
“谁?”
“自然是挂伤你头的商户,你不小心摔下搂,一楼商户的雨棚坏了,那突出的铁条将你的头划伤了一道口子。”李曼琴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明明就是可馨跳楼寻短见,却告诉她是不小心摔下去。
“真的?”她欣喜地问。
“嗯。”李曼琴点了点头。
“那还好。”可馨似乎松了口气。“不过,这住院费加医药费,应该用了不少钱,还住这么高级的病房,打完这次点滴,我还是要办出院手续,不要坑那商户了,他也蛮倒霉的,说起来,应该是商户家的雨棚救了我,却还要他出这么多钱,实在是过意不去。”
“行。”李曼琴与可馨一番交谈,确定神智完全恢复了。
打完点滴,医生拆开了可馨头上的纱布,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大碍,就同意出院。
虽然她心中选择性忘记了爷爷奶奶来东海、以及出车祸那些记忆,别的事好像都记起来了。
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可馨啼笑皆非地拿起梳子梳头发,好不容易将浓密的头发梳过来遮住受伤的部位。
看到陈天乐进来了,她眨了眨眼,一种莫名的微栗感蓦地从胸口传向四肢。
可馨心惊胆颤地交叠着双臂,两只手突然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看着陈天乐温和的笑容,她老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似乎他跟自已常常做的那个恶梦有关……
想了又想,想得头又痛起来。
最后,她摇了摇头,不再费力去想恶梦,她怕头痛又不能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