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眠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还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那种饥饿。
因为修复自己的身体,需要消耗太多的身体本身的营养,最直接有效的补充方法就是吃饭,通过吃饭来吸收外来的养分。
慕眠从床上坐起来,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伤口经过一晚上就已经愈合了。
虽然钉子还是会影响她的实力,不过没有了那种动不动就断骨噬魂的疼痛,这点影响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这一觉之所谓恢复得这么好,不光是小助和任柏生的功劳,也有慕眠自身在睡梦中不忘默念生之证的原因。
“呜。”床边传来低低的声音。
慕眠低头就看到了黑色幼犬,后者趴在地上,只有一颗脑袋抬起来,幽绿的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一直没有睡觉吗?”慕眠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
黑色幼犬还是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去吃饭吧。”慕眠笑道。
她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黑色幼犬并没有动。
慕眠回头看向它,“我知道你可以动,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吗?”
黑色幼犬眼睛流露出失望的光芒,它艰难的爬起来,走路摇摇晃晃。
是的,它可以动,不过要动起来的代价很大,不仅走不快,还会加重伤势,每一步都在承受痛苦。
黑色幼犬没有责怪自己主人狠心,因为它早就知道主人很狠心,它早就习惯了她的狠心。
这样狠心的主人,偏偏让它痴迷成狂,这可怎么办呢?
忽然,一双柔软的手抱住它。
黑色幼犬呆愣中,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化了,离开了地面,和一张精致的笑脸很贴近。
一股升上天堂的惊喜冲击心灵,让黑色幼犬的眼睛发亮,并不可爱,像是看到了食物的饿狼。
慕眠伸手点了点它黑色的小鼻头,逗弄道:“虽然我知道你在骗我,但是你还是可以对我撒娇示弱呀,小笨蛋。”
甜蜜的情绪来得如此的快速迅猛,让黑色幼犬失去了傲人的思维能力,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这就它狠心的主人啊,总是能在人落入地狱的时候,又不着痕迹的把人拉回天堂,让人欲罢不能。
慕眠抱着黑色幼犬走出了自己的房门。
因为这是在黄昏监狱里,周围的一切都是被封锁的,灯光长期开着,所以无法分辨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
“吼!”忽然,在慕眠怀里的黑色幼犬凶恶的吼了一声。
几乎是它声音响起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从转角的地方冲出来,朝慕眠直扑而来。
慕眠脸色平静的抬起一脚。
这一幕就好像是那人主动迎上慕眠的脚,然后身体中途转了个向,往来时的方向飞出去。
“砰”的一声,偷袭的人撞在墙面上,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哈哈哈哈!”
“哎呦,本事真不小嘛。”
“我还以为会成功,那条狗还真警惕。”
“她的反应速度更快,不过不是说她已经重伤了吗,为什么看起来气色真不错。”
群众的议论声纷纷响起,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人,从转角的地方走过来,把慕眠给围住了。
他们的眼神好像是在珍稀的古董或者宝贝,只是没有任何道德的掩饰,欣赏之外就是占有的**。
慕眠叹了一口气,歪头朝这群人问道:“这里是监狱吧?难道就没有关押时间,和干活的时间吗?为什么你们都这么闲。”
一样的灰白色条纹囚服穿在洗干净了慕眠身上,就和居家服差不多。她站在那儿,抱着只小狗,平常语气问话,让所有人都产生一种,这其实是在公园的错觉。
众人有片刻的发愣,然后一个英文响起,“是有关押时间的,只是不凑巧,你出来的时间不是。”
慕眠朝说话的人看去,发现这是个光头白人,他的年级看起来也不太大,就二十多岁的模样,看着还有点眼熟。
光头白人察觉到慕眠的目光,笑得更有绅士风度的样子,对她说:“莉莉丝,没有想到真的是你,你也许忘记了我,但是我始终记得你。”
慕眠一听到那个名字,再仔细想想,通过小助的提醒,就知道这人的身份了,“吉姆,我想起来了。”
光头白人露出惊喜的笑容,“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莉莉丝,我太高兴了。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一听说你来了对了,为什么你会被当成该隐抓起来了?难道说,该隐不要你了吗?”后面那句话充满了同情。
如果慕眠真的是被该隐遗弃或者背叛,这群人一定认为,她会很有兴趣向熟人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幸,去大骂该隐的不忠不义。
只是吉姆终究不了解慕眠,慕眠也没想他了解,无视了他那假装同情的幸灾乐祸,微笑道:“不是,该隐死了。”
“什么?!”这回尖叫的不是吉姆,是一个走出来的长发白人美女,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让她在这里很显眼。只是她现在的表情,太过狰狞了,满眼都是对慕眠嫉恨和愤怒,“该隐不可能死,你做了什么?”
慕眠看了她两眼,小助再次调出了她的信息,“玛丽娜,原来你也在这里。”
“别叫我的名字,告诉我!你对该隐做了什么!”玛丽娜愤怒的喊道。
慕眠轻笑道:“虽然你说该隐不可能死,但是你还是不断的问我做了什么,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告诉我!”玛丽娜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