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的语气很温柔,就好像以前每一次教她画画一样。
他把桌子上的削笔刀送进慕眠的手里,再往自己的胸膛送的时候,也和以前握着她的手拿着画笔,带着她画画一样。
刀尖即将送入亚当斯的胸膛时,慕眠捏紧了,停在半途。
她的歌声也在这时候停下,脸色是精神力消耗后的苍白。
亚当斯看着她,微笑道:“聪明的孩子,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如果你不能完成我的课程就会受到惩罚。”
这次的惩罚,你会承受不住。
滴答、滴答——
亚当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倾身上前,那一刻,刀尖刺入了什么之内,然后慕眠的手感觉到了温热。
前方的亚当斯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往前吻住了慕眠的眼睛,把她眼睛里面的泪水都温柔的轻吻干净,才慢慢的后退,注视着慕眠的眼睛,轻声喃喃道:“愿我的花开放得更加的鲜艳动人。”
“如果……”
他说,如果。
后面的声音没有了。
但是慕眠看得懂他眼神里的眷恋,看得懂他嘴唇挪动间,无声的唇语——
如果可以的话,多想……多想再多陪伴你一会儿。
对啊,如果可以的话……也就是说,真的不可以了,真的克制不住了。
他是个病人啊,哪怕表面再正常也是个病人,是个怪物。
他会忍不住摧毁自己的所爱,去定格自己的所爱,越爱就越忍不住。
在成为她的养分,和剥夺她的生命之间,他只是选择了前者罢了。
亚当斯的眼神在催促着她,复杂而冰冷,仿佛在晚一步,他就会演变成感情封闭的杀手该隐,毫不犹豫的反击。
“噗——”伴随着慕眠的手腕一用力,有什么在耳边轻响,然后慕眠的脸庞被喷洒了一阵温热。
慕眠看到亚当斯在微笑,迷恋的望着自己。这是他第一次,毫不克制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痴迷。
慕眠低头,看见自己纯白的衣服上被鲜血染得一片片血红,炸开的血花。
“……老师,你教错了,这样很浪费啊,很浪费。”慕眠对他轻轻的笑,眼泪却怎么止不住。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天,也是在这里,她就坐在这里,亚当在她耳边低声念着的诗。
爱是充实的生命,
正如盛满了的酒杯。
叶儿在恋爱时变成花,
花儿在崇拜时变成果。
「果实啊!你离我多远?」
她想起来了,后面……
“花啊!我就藏在你的心里呢……”
爱情在有限与无限之间搭起了一座桥梁。
即使爱只给你带来了哀愁,也信任它。
不要把你的心关起来。
当我死时,世界呀!
请在你的沉默中替我留著:
‘我已经爱过了’这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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