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昨晚巧秀那雀跃的模样，羞红着脸在店门口挂了半截红巾帕。民间风俗，无论贵贱，女子成人时都需在正堂门前悬半截红帕，以示可以婚嫁。

对于这个我倒是没多大期望，毕竟还得继续这个模样赚钱。只是等有一天我的青春期到了，我才能重新换上女装，以何画山孪生妹妹何画扇的名义继续经营自己的生意。况且这儿没有卫生巾，只有用布缝小包塞草木灰做成的卫生条，不方便又脏。

“小姐又想什么？”她正嚼着一块莲花糕，腮帮子鼓鼓的甚是可爱。

我有点邪恶地笑笑：“想门口那块红巾子你什么时候取下来。”

她顿时红了脸：“小姐羞不羞！那巾子……三日后就能取下……小姐别笑！小姐日后也得这样呢！”

我已经笑的呛到了，努力地顺了一把气，正色道：“昨天给你做的那个卫生巾怎么样？”

昨晚一拿到隔壁大婶做的卫生条，我就觉得古代女人命真苦，转手就给丢茅房里了。自己用画纸粗糙地做了几个像样的卫生巾，用绳子绑在了我做给忆缕的内裤上。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总比草木灰要干净许多。

她脸色更红，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硬硬的，不舒服。”

我扣一把她额头：“草木灰用着更不舒服，乖，到时间就要换啊。”

她乖巧地点头，再说了一会注意事项后我就开始说正事了，拿来账本推给她看：“这两个月的账我简单说一下。当初买布匹银号里剩了五十金，店里剩了五十金。后来到现在共接了四十九个单子，入五百一十金。这个月布庄那边预付了一百五十金秋装料子钱，出小厮二十金工钱，出绣娘四十金工钱。再续了六个月房租到年关，出三百六十金。再除去酒肉菜糕花销，现今店里余下十五金。”

忆缕瞪大了眼睛：“店里银号加起来共十五金？”

我抓了把头发：“嗯，银号里暂时空了。所以你和绣娘余下的五日先把女子秋装都赶出来，男装开业了再做。我这些日子再和吉祥如意去闹市发上新传单，这次我把价格提了一提，做成了限量版。你觉得如何？”

忆缕面露苦色：“五日二十八件，小姐你以为我三头六臂啊。”

我翻个白眼：“绣花什么的我早拿去给绣厂做了，明日就能提货回来。又给你挑了两个手艺好的绣娘，你们五个难道连把布料连起来都要很久吗？”

绣厂是民间为富贵人家专门刺绣的一种组织，由手艺好的绣娘自发组成，价格比单请绣娘贵上很多，但效率高。这次太紧凑了没办法让我自己的人一针针绣，所以才让绣厂代劳，但是除了刺绣外绣厂对我要做的东西一无所知。我想着日后有钱了就盘间绣厂，这样制衣会方便很多。

忆缕塞下最后一块莲花糕，捂嘴打个了嗝，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

吃吃吃……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