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走。”包馨儿气弱游丝,说完,整个人向地上滑去。
无奈,阎玉川只能像父亲的那个姿势一样抱起包馨儿,高大的身体刚要扭转,一把手枪抵在他身前的女人腰部。
“这子弹打不穿她的身体,可是破碎的弹片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钻进她的五脏六腹,就算她的父亲李金山还活着,也救不了她。”
阎尚清嗓音极平淡,却令阎玉川身体僵住。
“你让我感到很陌生。”
同样的,阎玉川嗓音冷冷的,试图瞬间换一个姿势抱包馨儿,却没逃过阎尚清的心思,他一把掀开自己的衣服,“知子莫若父,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耍心眼了。”
“父亲,你——”阎玉川目光一颤,震惊地看着缠绕在阎尚清腰间的炸弹。
“放心,我不会碰她,我会让你带她走,但不是现在,乖乖的,把她给我,然后马上离开。”阎尚清将手枪收在腰间,轻而易举地从阎玉川怀里将包馨儿又夺了回来。
阎玉川万万没料到父亲这一次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他不是一心想要坐拥帝克集团,掌管汤普森家族的财富吗?若是死了,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阴谋算计岂不白费?”
“你到底图了什么?金钱权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死了就是一了百了。”阎玉川气愤地朝阎尚清的背影大喊。
阎尚清闻言,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而是低低一笑道,“傻儿子,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聪明反被聪明误呢,我死了不要紧,这一切不还有你吗?”
阎玉川彻底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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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古尼斯会所,暂时停业的消息引起不小的轰动,外界猜测可能是受帝克集团股价大跌的影响,祸连会所经营出现严重问题。
“齐阎,事到如今,你为什么就不能如实相告?”
琼斯从齐谭处得知齐阎放话收购中国利扬媒体分公司,故意制造股市动荡是为引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十六年前害死阎一的罪魁祸首,而且这个人伙同森塔罗潜藏在汤普森家族十几年,就是为了夺取汤普森家族的财产。
如今,他完全明白齐阎的行为用意了,先将汤普森家族与帝克集团的资金抽走,然后让这些钱变成泡沫,同时帝克集团资金链出现严重问题,目的就是为了逼迫此人狗急跳墙,露出麻脚。
齐阎站在落地窗前,雨点不停地拍打着通透的玻璃,玻璃上倒映出他严峻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望着漆黑无边的世界,貌似东方天际正有一抹曙光挣扎破晓,此刻,他心口像堵着一团盛大的火焰,是敌人太聪明了,还是他的疏于防范做得不够逼真?
他故意减少自己身边的保镖,就是为了让敌人有机可乘,可是敌人却总是不断地打包馨儿的主意,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琼斯叔叔,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先古堡吧。”齐阎捏了捏额心,有些心烦意乱。
“找不出那个人不要紧,汤普森家族垮了也不要紧,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别让你曾外祖与你外祖父,还有我们这帮老家伙像十六年前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
琼斯见问不出什么,由衷地说了句,转身离开,只是他转身之际,眼底似有什么划过,速度之快,就算是与齐阎面对面,齐阎也未必能够看得出来,因为,他和齐谭一样,是一只老狐狸。
琼斯走后没多久,齐阔敲门进来,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可见是刚从外面回来。
“该死的,查找了好几个方向,怎么就不对?”齐阔进门后,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懊恼地拍了一下桌面。
“跟丢了?”齐阎并未感到惊讶,转过头看着他。
“你明明知道可能就是阎玉川,或者他那个深藏不露、老奸巨猾的父亲,为什么不直接抓了他们?”
齐阔突然没了好气,越矩地吼了句,齐阎这此的行事方式完全丧失了主动权,以往,只要有一丁点蛛丝马迹,齐阎便会主动出击,把控一切,如此窝囊地被人牵着鼻子走,是第一次!
齐阎没有动怒,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却是轻淡开口转移了话题,“展鹰怎么样?”
困在电梯里的有六个保镖,其他五人只中了**,唯有展鹰身中五枪,可见那人是要断了齐阎的左膀右臂。
展鹰至今昏迷不醒,这也是齐阔气不过的主要原因。
齐阔没吭声,摇了摇头,大手扶住额头,许是心里太难过,虽然他与展鹰的关系不及与齐阎的深厚,可是能有一个与他一样忠心不二为齐阎鞍前马后的人确实很难得,展鹰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打心底钦佩不已。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在睡梦之中。
与齐阔对视一眼后,齐阎坐回大班椅,沉声吐了一个字,“进。”
一个保镖推门进来,齐阎记得这个人,是前不久被他安排守护东楼的那一批人里的一个,专职负责外祖父的安全。
“齐阎先生,仲佚管家让我转述一句话给您。”保镖礼貌颔首,表明来意。
齐阎眼底滑过不解,仲佚是外祖父的心腹,一个鼻孔出气的人,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关心他的事情。
“什么话?”
“仲佚管家说,‘齐老爷护孙心切’。”
“只是这样?”
这本就是事实,有什么可转述的呢?齐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