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母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发狠地揪扯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拔,力气大得惊人。
“你怎么她了?”包易斯近乎朝包馨儿吼!
“我……”包馨儿哑口无言,她刚才对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做了什么?竟然逼得包母成这样?一层水汽浮进眼眶,是委屈,也是懊悔……
“馨儿,你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说话呀!我们各自平静地生活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扰乱原本平静的一切!”包易斯无法阻止自己的母亲自残,抬手按下急救按钮。
包馨儿难过得想哭,“对不起易斯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出去!”
包易斯紧搂着包母,没再看包馨儿,而是又怒吼了一嗓子。
片刻后又转头看向齐阔,“麻烦你带她离开这里!”
包馨儿双眸噙泪,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因为她心里清楚,包母是因为她的话而精神崩溃,而非她本人。
齐阔没有听包易斯的差遣,反而看热闹似的煽风点火道,“我就告诉你嘛,里面的人是包馨儿你偏不信,非认为是齐阎,一脚踹开门,结果惊吓到你母亲,现在你怪别人啊,搞笑!”
包易斯根本拿齐阔这种人没有办法,见包馨儿盈满泪花的眸子更不忍心再次呵责。
不一会儿,医生赶来,一针安定下去,片刻后,包母渐渐闭上双眼,倒在包易斯怀里。
包馨儿一直等到医生离去,包母也不曾再说出一个字眼来,而且她也在心里下定决心,绝不再通过包母探寻真相。
“易斯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心里默念着,把着轮椅缓缓驶离……
“馨儿,你站住。”包易斯为母亲盖好被子,一抬头,见包馨儿已经到了门口的位置,马上喊了一声,只不过此时的语气平静多了。
包馨儿的心“咯噔”了一下,想要快速地离开,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听使唤!
“你骂也骂了,吼也吼了,还要做什么?”齐阔见包馨儿耷拉着脑袋,俨然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难免有些气不平。
“我有话要跟馨儿说,还希望你回避一下。”包易斯微微抬高脑袋,淡淡地笑一下,如果不是刚才被母亲的样子吓坏了,他绝对是一个稳沉有度的男人。
“这个嘛?呵呵……恕难从命。”齐阔不打算离开,硬是扶着包馨儿的轮椅,将她重新拉进病房。
“你是怕我趁齐阎不在,对他的太太做什么不轨之事吗?”包易斯走上前,没看包馨儿,而是双目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阔,“这或许是证明这个女人是否对齐阎一心一意的绝好机会,你觉得呢?”
女人都是骗子,包馨儿更不例外!
至少在齐阔看来是这样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为了这个女人痛不欲生,此时被包易斯一语道破心思,他倒觉得有必要考验一下包馨儿。
“那么我就不打搅二位了,好好叙叙旧情吧。”他抬脚离开,带上了房门。
齐阔离开后,包易斯未挪动分毫,就站在包馨儿面前,低眸看她的发顶,女人的头发似乎比之前稀松了很多,又短又黄,像是有些营养不良。
“易斯哥哥,伯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刺激她,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包馨儿能够感受到头顶上方那两道愠色的眸,六年后,医院大厅相遇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包易斯再也不是她的易斯哥哥了。
女人略略抽泣,单薄的身子微微轻颤,如果可以,包易斯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安抚,并告诉她,“有易斯哥哥在,任何伤心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不要放心里,会憋坏的。”
然而,这样的权利再也不属于他!
“你想知道什么?”压制住所有渴望与心底那抹难以割舍的爱慕,他轻淡问道。
包馨儿哽咽一下,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没有抬头,“我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回到旧金山,甚至在此之前,我也没有想过还会回到齐阎身边,既然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那么我应该活得明明白白,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哪个地方来?将来的某天又会魂归何处?这一切,我不曾思考过。这么多年来伯母总是那么讨厌我,我知道,其实你也清楚,她如此讨厌我,肯定有原因!她或许认识我母亲,或许知道我一点点的身世,齐阎说他会告诉我真相的,可我真的不想等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无根幽魂,没有出处,也没有归宿,这样的生活于我来说是煎熬的。”
“所以你……”
她忍不住抬眸,泪水染湿一张苍白而略显颓丧的小脸,怕包易斯再责备,急匆匆开口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很自私,对不起易斯哥哥,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搅伯母了!”
如果可以自私一点,该多好?
理智与**殊死搏斗,最终还是**占据上风,他抬起的大手轻轻落下,抚着包馨儿的发丝,“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对不起易斯哥哥,我不敢,我不敢告诉你,我怕齐阎误会……”包馨儿泪水流得更凶了,她是真的怕。
“傻馨儿,夫妻之间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会幸福吗?”包易斯心疼地看着包馨儿,拇指轻柔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怜悯而不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