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见过他在地下室的健身房里锻炼过,曾有一次与齐阔及五个比他还在高大强壮的男人,以一敌六,赤手空拳地对战,结果是齐阎以矫健迅猛的身手完胜,将六个敌手统统撂倒在地,而且她看得出,他没用尽全力,否则那几个人都得挂重彩。
所以,也是从那一天起,她打心底畏惧了他,怕他一天像摔那几个男人似地将她给摔得半死。
墙角馨儿的眸光微怔,看着那几朵蝴蝶似的紫色花儿,脑子像短路了似的,蓦地浮现她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异常令人伤感的梦……
“啊——”包馨儿惊呼一声,嗓门不高,却尖细,手指定在齐阎的额心,一动没动。
他什么时候醒了?
“在想什么?”齐阎伸手,想要揉一揉快被她咬破的唇瓣,见她躲了一下,便将手落在她的腿上,掌心下,女人的腿很细,是因为瘦,还是因为她的年龄出错了,如医生鉴定的那样,比她现在的年龄要小两三岁?
“没?没什么……”包馨儿有些支吾。
“在想包易斯?”隔着衣料,齐阎的手指轻轻揉搓着女人的腿部肌肤,是那么自然而然。
包馨儿心尖一颤,连忙否认,“我没有。”怕他不信,她收回还放在他额心上的手指,作立誓的状,“我发誓……”
“好了,我又没说什么。”齐阎依旧躺在沙发上,那只结满血痂的大手一把拉住她竖起的手指,“包易斯的伤势我听说了,我有认识一位中国医师,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治好他,但不至于让他这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真的?”包馨儿眸光微微一亮,如同闪烁在云层后的星子。
齐阎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我……”包馨儿“我”了半天,最终只加了三个字,“谢谢你。”
“傻瓜!”齐阎攥了攥她的小手,“谢我做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他为了保护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做这些事,举手之劳而已。”
这是齐阎在得知她与包易斯的关系后,唯一一次谈及包易斯,心平气和,没有发火,也没有醋意横生。
“所以,你也不要太过内疚,我想这也是包易斯所期望的,你说对吗?”齐阎又言。
包馨儿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在医院,包易斯也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今晨,齐阔与吉恩接她离开时,包易斯说,“馨儿,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你对我感激涕零,而是希望你不要活得那么痛苦,更不要在我与齐阎之间左右为难,无论你爱谁,我都会坦然的,只要你开心,我就快乐,你就当我是你生命中一个普通的过客,记得有我存在过就好。”
他从手术台下来,昏迷了一天一夜,包父包母被禁止入内,所以她一有空就过来守在他的病床前,他醒来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一张口,他便摆手示意她安静,她很难过,却不及今天早晨听完他那话后难过得心脏抽疼!
包馨儿双肩轻轻颤动,齐阎心中动容,深深地阖了一下眸子,深邃冷沉的目光再睁开,已然温柔万千,“不可以再哭了,鼻子都流出来了,我不想我儿子出生后是个鼻涕虫。”
馨儿破涕为笑,“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不可以是女儿吗?我更喜欢女儿!”
“真傻!”齐阎这才将大手覆在包馨儿小脸上,揩去她脸上的泪花,“生女儿会分走我对你的爱,生儿子,可以像我一样,多个人爱你,保护你,挣钱给你花,不好吗?”
包馨儿眨了眨眼睛,好像身前围着一群男娃,争先恐后地说,妈妈,我爱你。
她傻呵呵笑了几声后,神情渐渐又变得落寞,“但我还是想生个女儿。”
齐阎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虽然不知她为何那么坚决要生女儿,但也大抵猜出与她自己的经历有关。
从沙发上坐起,轻揽这具仿佛遗失了许久的鲜活娇躯入怀,馥郁的体香令他好受多了,没人知道包馨儿没在的这几天里,他快要窒息而亡,旁的人都以为他病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毒瘾”犯了。
从她踏入这客厅的门,他便嗅到了来自她身上的气息,在充满紫色血腥的梦里,他无助挣扎,随着她离他越来越近,仿佛有一道阳光倏然劈开他混沌的梦,所以他早就醒了……
但是怕吓着她,所以只能强行隐忍恨不得马上搂抱她入怀的冲动。
“这个容易,多生几个,总会有一个是女儿。”安定下心绪后,他道。
“不要,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就好。”包馨儿趴在齐阎怀里,竟有一种久违的感觉,熟悉的男性气息,像一双无形的温柔之手,将她的心包裹。
齐阎琢磨包馨儿这句话,是不是可以延伸理解为,像她与包易斯那样?片刻后,他释怀,大手享受地揉弄一番这具身体,不待包馨儿抗议,低笑道,“好,我听你的,生两个就好,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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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包馨儿睁开眼的时候已近中午,这一觉睡得可真香。
床侧另一旁是空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空玻璃杯,杯底还残存着一些奶渍,显然喝掉这杯奶的人是她,因为她嘴里的奶腥味很浓厚,但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杯子旁躺着一张字条,是齐阎留下的。
她伸手拿过一看,小脸倏然红到了脖子根——
他说,馨儿,昨晚还是情不自禁地要了你两次,不是很温柔,或许弄疼你了,但请你相信,我只是太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