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阎玉佳心里一“咯噔”,急忙手指着包馨儿,大喊,“你要认清实情,我只是个牵线的,真正祸害你儿子的是她,是她!”
“她说是你,你有话要说吗?”帕尼转过头,一副观戏的神情,可惜阎玉佳被猪油蒙了心。
“当然有话说。”包馨儿背靠着墙,舒展了一下削瘦的肩膀,嗓音轻若游丝,“如果死我一个,能令你放下心中的仇恨,那么请你尽快动手,趁我现在心灰意冷。”
她的话令阎玉佳彻底愣住,也令帕尼及在场的其他追随帕尼的人愕然,没有人会主动求死,这个女人是个傻瓜吗?
“你就这么想死?”帕尼将目光移到包馨儿的腹部,齐阎的新婚妻子怀孕这件事,谁人不知,难不成是假的?可就算是假的,她自己的命呢?
包馨儿眸光缥缈,摇了摇头,“我并不想死,因为我很想看着我在意的人,平安快乐的活着,看着他们组建家庭,看着他们生儿育女。”她脑海里闪过包易斯与杨红英的脸,当齐阎那张脸鬼魅似的蹿进她脑海时,她又强行抹去,“可我知道这些全是奢侈的想法,这辈子,我欠下的债太多,还不清了,只能拿命抵。”
“是情债吧!”帕尼一针见血。
包馨儿没再吭声,腹部的疼痛随着她渐渐平静下来的心绪,不再那么疼了,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然后手放开,像做了极困难的抉择,费力地摊在身体两侧。
没得到包馨儿的回应,帕尼又将冷然的目光移到阎玉佳脸上,“她在保全你。”
阎玉佳的脑子轰隆一声炸开,像响了个晴天霹雳,“你说什么,我不懂?”
真的不懂吗?
阎玉佳是无法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包馨儿这样的女人,也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保全自己。
不可置信地盯着包馨儿看了几秒,见她闭着眼睛,靠在铁墙上一动不动,没因为帕尼的话而有任何反应,就像只没有生机的布偶!
空气就那么焦灼了许久。
阎玉佳迫切地想知道包馨儿此刻的态度是什么意思,而帕尼,眼里的玩味愈来愈深邃。
直到——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黑衣人小跑进来,说了句人带到了,包馨儿长睫一颤,睁开的一瞬,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
出现在门口的人是包易斯,他身体两侧,两个西装男各握着手枪抵在他的腰部!
“易斯哥哥?”她万分担忧地轻唤。
“馨儿,不怕,我没事。”包易斯的眼底同样浮动浓浓的担忧,是对包馨儿的,适才他被人关在监控室,包馨儿的言行举止,他全然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这样的女孩令她心疼不已!
帕尼摆了下手指,只见包易斯身侧的两个男人,恶狠狠地将他推进了这间铁墙筑成的房间里。
所有手枪,连同两挺机枪准备就绪,这阵势,就像法西斯统治者准备好了,要集体枪杀俘虏。
阎玉佳彻底吓傻了,像滩泥巴一样瘫坐在地。
而包易斯与包馨儿相互看着彼此,目光清淡,没有言语,旁的人,仿佛不存在。
“这里以前是齐谭养狗的地方。”帕易斯,淡淡扬声,“看见她们脚上的铁链子了吗?曾经是捆绑猪牛羊的,四五条大型犬争抢撕咬一只牲畜,那血腥的场面,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不过我想,如果让几条犬分食两个女人的话,这场景应该更加精彩!”
“帕尼!冤有头债有主,你儿子是因我而死的,放了她们!”包易斯听得心惊肉跳,仔细聆听这里的动静,生怕自己听到狗吠的声音。
“不,是因为我!是我勾引了你儿子!”包馨儿从地上一跃而起,几步蹿向包易斯,由于起身太快,又连续两顿不曾进食,头昏目眩,差点栽倒,趔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娇小的身子挡在包易斯的身前,作保护状。
“哈哈……”帕尼从衣袋里掏出特制香烟,点燃像吸食毒品般,用力嘬了两口,“真是令人感动,不过我没打算放过谁。”
灯光映亮她毫无血色的脸,坚定的神情,没有丝毫的畏惧,“放了包易斯与阎玉佳,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你儿子才出事的,罪魁祸首是我!”
帕尼听到包馨儿的话只是淡笑了两声,目光掠过她,直逼她身后的包易斯,皮笑肉不笑地问,“包易斯,包馨儿与阎玉佳,只能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你选谁?”
“即便是我选馨儿,你也不会放她走,又何必浪费唇舌。”语毕,包易斯上前几步,伸出双臂,从包馨儿身后轻轻揽住。
“易斯哥哥?”包馨儿身子轻颤一下,想要挣开,却被包易斯搂紧。
男人的胸膛,熟悉而温暖,令她不禁然又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第一次感受他胸膛的温度,是在六年前,那一刻,他抱起她,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令她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以至于以后的六年,她无数次躲在他怀里,感受他的温度,忘却记忆里那些不能言喻的痛。
“让我再抱抱你,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包易斯手臂越收越紧,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然而他非常清楚,那完全是种错觉,因为包馨儿从不曾离开过,真正离开的是她的心。
“很好,你不想做抉择,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帕尼话落,他身后的两个男人端着枪上前,其中一人拿枪抵着包馨儿的太阳穴,并将她一把扯离包易斯的怀抱,另一人猛然抬起枪柄,朝包易斯的脑门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