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方的眉头紧蹙,她捕捉到了向淑惠话里的关键字眼,她的瞳孔蓦地紧缩,眼睛凌厉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向淑惠放肆地勾着唇角,她像甩开臭虫一般甩开了尹南方,厌恶地看着她,“想知道我一直以来这么对你的原因吗?”
尹南方猛地抬眸看向她,她苍白的唇~瓣些微地哆嗦着,“为什么?”
向淑惠满意地看到尹南方失去理智的样子,她牵起一抹恶毒的弧度,不缓不慢地吐字,“因为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女支女生的孩子。”
轰的一声,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尹南方的心中,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这不是真的?
在向淑惠说出这些话之前,她有想过她可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她为什么要说出那样恶毒的话?
“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尹南方似在询问她,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向淑惠看不惯她,狠狠地骂她发泄罢了,可惜,她却要硬生生地戳穿她的自我催眠。
向淑惠不屑地冷笑,穿着高贵大方的衣服却只是用来包裹那颗恶毒的灵魂,她无情地说道,“你是尹天明去piao、c的时候,和一个女支女苟合生下的孽种。那个女支女还是那种最低级的,她们人,上到有钱人,下到脏兮兮的工人,也不知道身上携带了多少恶心的东西。”
“尹天明那个好色鬼,随随便便地就找了个女支女,没想到那个女支女后来怀~孕了,还找上门来了,威胁说不给钱就把事情公之于众,后来我找人强行带她去打胎,可是那个孩子成型了,打胎可能会导致一尸两命,所以我放弃了,等你这个孽种生下之后,我把你扔在了孤儿院,可是那时我的孩子因为奔波胎死腹中,后来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向淑惠残忍又阴狠地看着她,整个人似乎都癫狂了,想到她的孩子,如果不是这个nie种,他或许不会死。
尹南方脸上的血色尽褪,苍白如纸,她颤颤巍巍地摇摇头,这就是她一直要的答案吗?
不,不可能的!
她的眼睛猩红一片,死死地盯着向淑惠,向淑惠被那双冷酷锐利的眼睛看的心里发慌,她骤然不悦,一个箭步上前高高地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尹南方一巴掌,“孽种,你瞪什么瞪?”
尹南方一愣,本能地,她抬起手来挡住了向淑惠的手,她的眼神是那么阴郁冰冷,席卷着一股暴风骤雨。
随后,她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向淑惠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扶着柱子稳住了身体。
向淑惠咬牙切齿,“当初我恨不得掐死你,你这个煞星。不过尹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总该为这个家贡献什么,没想到,你还挺值钱,一个万人骑的女支女的贱种竟然卖了十个亿。”
尹南方面无表情,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从外面回来带着满身劣质的脂粉味儿和香水味儿人的尹天明,他的脸色酡~红,一身酒气,挺着个松弛的肚子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
尹南方无比悲凉地笑了,她就是在某个夜晚这样肮脏不堪地来到这个世上的吗?
越过尹天明,她径直走了过去,带着她最后的尊严。
到了外面,她甚至都听不见管家嘴里骂骂咧咧的话,直到身后的铁栅大门落锁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晕染开来,直至蒸发。
她哆嗦着双手开始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水渍,可是眼泪就像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样,止也止不住,顺着指缝倾泻下来。
她突然蹲下~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手指紧紧地捂住胸口,眉头紧皱,面色扭曲,贝齿发力地咬着下唇,直至柔软的唇~瓣上血迹斑斑。
她极力地压抑着几欲崩溃的哭声,任由两肩抖得像个筛子,窒息般的疼痛从心口处蔓延至全身,她仰着头睁大了双眸看向天空。
今晚的夜色真美,浩瀚的夜空,星星俏皮地眨啊眨地,今夜的月亮又白又大,可是遗憾的是,唯独缺了一块不完美了,也不是那白玉盘。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眼角的泪腺流干,她眨了眨干涩酸痛的眼睛,才站起来走向自己的车子边。
上了车,车子犹如行驶在夜色里的精灵一般,消失在无边的夜际。
五彩斑斓的灯光好似一个大转盘三百六十度的旋转,震耳欲聋的音乐不断地轰炸着来这里消遣的都市男女。
舞池中央,男男女女相互拥挤在一起,试图用身体的摩擦来唤醒沉睡在心底的野兽,他们叫嚣着,发泄着。
昏暗的吧台,一个女人却屏蔽了外界的纷纷扰扰,只沉醉于用酒精麻痹着大脑。
尹南方从来都是理智而冷静,可是这一次,她要忘却理智,彻彻底底地买醉。
她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唇角滴落进细腻的肌肤里,她站起来走到舞池中央,一手拿着酒瓶也跟着动感的音乐摆动了起来。
紧身的牛仔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她像个黑夜里的精灵,扭着纤细的腰~肢尽情地和男人贴身热舞,酡~红的脸蛋一副享受的模样,性~感又妩媚。
有男人蠢~蠢~欲~动过来,“嗨,美女,要不要一起玩一玩!”
“滚开,本姑娘要回家了,不玩了。”她嘟着小~嘴,皱着秀眉,生气地推开过来搭讪的男人。
大街上,晚风徐徐地吹过来,夜,渐渐地静谧。
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