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春来,时光飞逝,已过去了三年,而谢云也有三岁了,连谢亭也订了婚。
三岁的谢云是什么样呢?反正她的哥哥姐姐们喜欢没事就捏她的脸,捏完之后就涂她一脸口水,让她嫌弃死了。而裴氏则天天为她画衣服花样,觉得什么都衬她。相对于他们,大将军谢衿可就含蓄了,他只是引诱谢云亲她而已。郑姨娘也喜爱她,没事就要到阆苑去看看她,谢衡还打算以后叮嘱谢云练字。少言少语的张姨娘看着她也是笑容满面,还给她做衣裳。连府里的下人都对她宠爱有加,平日里她吃的饭菜就比别人的香,走的路都比别人干净。
有一回,谢衿带着谢云进自己的书房,在里面一边整理公务,一边逗弄谢云,让他感觉神清气爽。
只是谢云闲不住,也不是一个会任人欺负的主,到处翻找东西。谢衿一看见谢云在试图抱起一个花瓶,他惊得跳起来,把谢云抱起,口中说到:“那个可不能玩,砸到可就了不得!”
然而在谢衿将她放下之后,谢云又去搬凳子,试图爬上书架。
等谢衿回过神来,却发现谢云已经爬到书架上了,小胳膊在那伸啊伸,小腿在那蹬啊蹬的,顿时吓得魂都快出窍了。他连忙抱着谢云送往裴氏处,头疼地对着裴氏说:“这孩子怎么那么皮呢?怎么我平时没发现?”
裴氏听她这么一说,不乐意了。“是你非得把她抱过去的,现在又来说她,再说你平时被她戏弄得还不够么?”
谢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目光沉痛地看着谢云,玉脸满是不可置信。“我看啊,她得练练,可不能让她长歪咯!”
“练什么啊!她才这么小,身体都没长好呢!”裴氏没好气地说,想着谢云的身份,暗中为她担忧。
谢衿不以为然道:“当年的我已经开始扎马步了,她这个年纪够了。若是她将来能变得更有男子气概,肤色黑一些,那就好了!”
裴氏心里一堵,要是以后女儿变得跟个男人一样,那可如何是好?不行,她一定要好好盯着!她对着谢云说:“你要是变得黑不溜秋,我才不嫁呢!”
谢衿不乐意了:“嘿,什么叫我黑你就不嫁我了,当年可是你哭着闹着要嫁过来的,合着就为我的一身细皮嫩肉!”
“哼,我就知道你还念着你当时的小青梅,嫌我坏了你的好事是吧!”裴氏反驳道。
“什么我的小青梅,若是我心中有她,早就娶了,哪有你什么事啊!”谢衿不悦道。
周嬷嬷听见里屋有吵声,急忙掀着帘子跑进来。
裴氏将谢云往榻上一放,目如铜铃地瞪着谢衿,呼吸粗重,眼中隐隐有光。“怎么,跟我成亲委屈你了?那你去找你的姨娘啊,反正都是你纳的,都是你喜欢的,就我是哭死哭活要嫁过来的。”
周嬷嬷心疼地将谢云抱起,拉着裴氏的袖子,责怪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谢衿一听,肺都气痛了。“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正妻的样子,成何体统!”
谢云在一旁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对于她们能从自己的事吵到闺房之事,表示很无奈。她爬到裴氏身上,往她的怀里钻,嚅嚅地说:“母亲,我饿了!”
裴氏这才稳住情绪,淡定地吩咐下人端糕点上来,仿若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谢衿坐在桌旁饮着茶,一言不发,待他调整好便说有公事未理,去了书房。
裴氏抱紧谢云,将脸埋在她的背上。
周嬷嬷又怜又怪地说:“太太心里苦,老奴知道,可你也不该这般与将军说话!”
谢云只感觉自己背上湿热,趴在她的耳边说:“母亲,阿瑾永远都在,以后还会服侍你。”
裴氏闻言一笑,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头,说:“哪个要你服侍?你阿!”
周嬷嬷笑道:“还是我家小公子心疼太太,太太有福了。”
三岁的谢云是那样,那么五岁的呢?
一个小厮端着茶水走在院中,路经假石旁看见假石上挂着红色的钱袋,他猜想那里面一定有钱。他把托盘放在路旁,随后从一旁爬上假山。
嘿嘿,这时从另一旁的假山后探出一个脑袋。她咧嘴一笑,端着手中从湖里舀起来的水,把壶中的茶水倒在一旁的花丛里,然后用手中的水将它加满,悄悄地离去。
这便是谢云啦!
谢云跑回院子里,在房门前整理一番自己的仪容,才踏进去就听到谢大将军的声音:“今日茶水的味道怎么有点怪?”
谢云进去,对着谢衿喊:“父亲。”
谢衿应了她一声,继续尝着味道,怎么觉得有一股腥味?
他问小厮:“今日这茶水加了什么?”
小厮战战兢兢地说:“回大人,因近日天气炎热,里头加了鱼腥草。”
“哦。”谢衿再喝一口,还是觉得味道有点怪。随后,他问谢云:“你的作业写了?”
谢云一听谢衿说作业,感觉头都痛了,又想起老是念叨的谢衡,头更大了。她泪汪汪地看着谢衿,说:“父亲,我头疼。”
谢衿赶紧将她拉到身前,同手摸她的额头,问:“你头不烫啊,怎的会头疼?”
“不知道。”谢云可怜兮兮地啜泣。
谢衿看得直心疼,连忙吩咐侍女:“赶紧去叫何大夫过来!”
谢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女远去,她这次是真的要哭了!罢了,装得了多久就装多久吧……
谢衿让她躺在榻上呻吟,并吩咐小厮叫裴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