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降,即便是无数的霓虹和路灯都无法驱散夜晚孤寂的万分之一。没有自然的光芒,然后光明都更显得黑暗的深邃。
路过大桥的度岁夜随手将手中的手提箱扔下,他回忆着调查的那些主角的情报,最后锁定了第八顺位的主角。
“还挺可爱的嘛。”度岁夜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仿佛看到了恋人的男孩。
度岁夜的脑袋上很快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此刻也在飞速旋转的大脑让度岁夜消耗极大。虽然低潜在抑制症让度岁夜无时无刻不在过度思考,但是主动的还是和被动的不一样。
四周的一切在度岁夜的脑袋里都已经数据化。
过往的车速、车牌、色号、大小、人数,此刻的风速,桥下河水的流速,桥栏杆的长度和直径……一切的一切都在度岁夜眼中标上了数字和跳动的数据。
整个世界在度岁夜的眼中都只是不断跃动着的数字。
度岁夜此刻视觉中,眼前还有一张情报图纸,可爱的女孩像跃然纸上,旁边的数据详细无比。
“下一个,就是你吧,疑似智者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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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巡督府乘坐巡车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做了极为详尽而悲伤的笔录后,精疲力尽的易雅绿只觉得眼皮沉重不断地打着哈欠。
丁沛凝的死讯传开了,那些在名单中不在名单中的同学一个接着一个打来电话,或者震惊或者悲伤或者恐慌地询问着易雅绿详情。此刻无助地易雅绿好希望能有一个人给他温暖而可靠的肩膀。
可是,那个声称要保护他们的少年却不知所踪,回想起白天蓝明几近疯狂的眼神和近乎无情的言语,易雅绿打了一个寒战,竟然因此清醒了几分。
巡车缓缓停下,送她回家开车的巡督也不停地打着哈欠。易雅绿突然惊恐地发现,此刻本应该灯火通明的家却黯淡得如同死星。
她明明已经打了电话回去,让父母等她回来。
“巡督大哥……我的家里不太对劲,能不能……陪我一下。”易雅绿怯生生地说,她真的害怕了。经历这么生死别离,对于未知的黑暗更加害怕了。
听到这个很可爱的女孩请求,巡督自然一口答应了。他和易雅绿一起下了车,陪着她敲了敲家门。
家里的灯亮了,她的父母赶忙来开门。
“啊,小绿,对不起,我们不小心睡着了……奇怪,灯明明是开着的。”易雅绿的父亲奇怪地回头看了看,然后忙向小巡督道谢。
易雅绿的母亲也打着哈欠不断地道着谢,巡督忙说不用,安慰易雅绿早点休息就开着巡车离开了。
易雅绿的父母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询问她,但是他们知道现在自己的女儿最需要的休息。看着她微肿泛红的眼泡,两人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爸,妈,我家……没有来什么奇怪的人吗?”易雅绿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两人相视一眼,都连连摇头。
“本来下午我们想来巡督府借你,可是你说不用……巡督也说会负责将你送回家,我们就一直在家里等着。”
“是啊。小绿……你没事吧?”
易雅绿摇了摇头,说着自己累了就朝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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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开始驱散黑暗,一夜过后,似乎昨天的悲伤都掩埋了逐渐消退的夜幕中。成涟起了个大早,打着大大呵欠的他接过早餐摊大妈递过的煎饼。在这里生活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已经有人记住他了。比如这家他每天都会光临的早餐摊。
成涟此刻换了一身着装,西装别挺、皮鞋蹭凉,忽略那略显稚嫩的脸庞,倒是很像是某个企业的白领。
他已经放弃了“钓鱼”这一爱好,最近好像迷上了建筑学。
开始朝着各个施工点跑动,独王市是一座非常大的城市,建设也是极为的频繁,能够远远参观的建筑工地很多。新修的地铁站、拔地而起的大厦、拆除又重建的马路、搬迁平整的老小区……这一切他都很感兴趣,不过都保持了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距离。
看了看时间,华梦影应该在准备狩猎的布局,下午就要开始狩猎。只是不知道失去联系的度岁夜要怎么直面智者的反击。
成涟在一个正在建造高楼的工地外茶楼待了一上午,他一直都注视着工地施工的各项流程。中午下工铃打过后,工地大门陆陆续续有人走出,看到他一直在等待的人后成涟露出了笑容。
第六顺位的主角,是工地的项目经理。
他独自一人夹着公文包从满是尘土的工地出来,径直走向这个小酒楼,四处张望后迅速登上了二楼,来到了成涟的面前坐下。
韩英达在这一行已经做了二十年了,工地的项目经理工资不算低但是极难熬出头,自己到目前为止,也不过多了一些选择工地的权力,以使得自己不会离家太远,每天晚上还能赶回家吃上一口热饭。
“服务员,上菜。”成涟未待韩英达坐下,对着服务员大喊。
韩英达有些怯弱地点着头,打了声招呼,坐了下来。
“韩先生,这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成涟很是老道地给韩英达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
“……白局长真的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