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发觉自己分了神，严若赶紧把思绪拉回来，“黎总，要不外套我给你重新买一件？”严若知道黎垣有洁癖，王立特别跟他交代过的。

黎垣的西装无论单件还是套装都是法国大师纯手工定制，如果真要重新买一件，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五位数甚至六位数。

严若的身家王立一清二楚，别说一件西装外套，现在的他可能连一条领带都负担不起，他连忙出来打圆场，“这就是你不对了严若，黎总不缺衣服，再说了，他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不就一件衣服嘛，啊？”王立一个劲儿给严若比眼神。

黎垣瞥了王立一眼，王立感受到来自上司的压迫直视，迅速闭嘴严肃。

黎垣显然没在乎严若还不还外套的事，他问严若：“你刚才为什么喊我‘大哥’？”

“大哥？”王立c-h-a嘴道：“哦，小若若说你长得像他一个大哥。”

黎垣瞥了王立一眼，“我没问你。”

王立悻悻地闭嘴。

严若承认：“嗯。”

黎垣挑眉，“所以你刚才把我认成了你大哥？”

严若点头。

“可是，”黎垣眯起眼睛，“你不是失忆了，谁都不记得了吗？”

黎垣话一出，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安静了。

严若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谎一不小心就被他戳破了一个洞。

王立也突然恍然大悟，“对啊，小若若，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严若暗自使自己镇定，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最近脑海里总是会零零碎碎浮起一些片段，有的凑在一起刚好就是一件完整的事或者一个人。”

严若说完之后，装出几分严肃的样子，“我想有可能是记忆要恢复了。”

王立也不禁摩挲起下巴严肃思考起来。

黎垣审视着严若忽闪忽闪的眼睛，问道：“你大哥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严若张嘴就要答，随后连忙打住。谎言已经被捅破了一个小缺口，这个缺口不能再更大了，于是严若选择性失忆道：“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们长得有些像。”

他说的是实话，黎垣确实和大哥长得很像。

无论是那双神秘、深邃的眼睛，还是高挺的鼻梁，甚至是单薄的嘴唇。

严若不得不感叹，真的像极了。就连姓氏也……

姓氏，黎垣也姓黎。

严若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

“为什么用那幅表情看我？”黎垣蹙眉。

王立偏头看向严若，此时的严若正以一副，“我的天，不会吧，好恐怖！”的表情看着黎垣。

当然，严若并不是觉得黎垣恐怖，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恐怖。

因为他在想，难不成他大哥和黎垣会有什么关系？？

想问，但是又怕黎垣把自己识破，识破自己不是真正的严若，担心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严若心虚了，只好假装不知道，同时安慰着自己。

不可能，撞脸撞个姓而已，不可能有关系。

***

严若在看到手机上几乎屠榜的新闻和照片之后，才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原来都是有缘由的。

他打了汪止的事被大肆曝光，两人的名字还同时上了热搜，到现在还挂在热搜第一。

严若解释道：“是他想先侵犯我在先，我才会打他的。”

王立摸摸他的头，“我知道。这件事错不在你。”

可这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圈子，现在的严若又怎么会知道，在现实面前，真相并不一定有人们想的那么重要，很无奈，也很无力。

汪止在国内算一线偶像男星，主要靠卖脸和卖人设，粉丝很吃汪止这套，在发生了这件事之后，粉丝自发将事件归结为了恶劣的暴力事件，总而言之，就是汪止什么都没做也没错，只是因为被严若嫉妒随后进行暴力伤害，打了一手可怜人的好牌。

而严若在网上几乎是人人诛之，成为了整个事件的替罪羔羊，成了牺牲品，被全网黑。

王立不知在想什么，深吸一口气，道：“黎总，我能理解你不想c-h-a手这件事，我也知道严若确实和我们公司毫无关系。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不忍心看他受这份气。我想帮他，尽我自己最大的能力。”

黎垣眯起眼睛：“你打算怎么帮他？”

王立刚想开口，黎垣打岔道：“借顾远的力量？”

王立低下头，把要出口的话又收了回来。

“还有。”黎垣说：“我有说过不帮他吗？”

王立顿了一下，猛地抬头，“您不是说……不出手吗？”

“我说的是不出手，是指现在暂时不出手。”黎垣说：“现在怎么又改口用‘您’了，刚才不还是‘你’吗？”

王立噎了一下，连忙笑道：“您听错了，我喊的就是‘您’。黎总，那您是怎么计划的？”

“计划还需要提前跟你汇报是吧？”

王立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不，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礼貌性的询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