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看到客人上门,连忙把人迎进屋里,又是搬凳子又是端茶倒水的,好一阵忙活。
虽然高女士一直表示他们刚吃饱喝足不用太招呼他们,坐下来随便聊聊就好,但阮惜时还是执意去厨房烧水泡茶。
陆召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打量屋里的情形,这座房子不大,外面几片菜地,又是养j-i又是养鸭的,空气自然有些浑浊,但因为是露天的,所以还能接受。天井就巴掌大,一边是厨房一边是柴房,还搭了根竹竿晾衣服。大大小小的衣服混搭着晾在一起,有陆择的有阮惜时的,乱无章法,像是统一洗好晾上去的。
按理说两个大男人,衣服不应该是自己洗自己的,自己晾自己的吗,为什么还会掺和在一起?这种混合的情况,一般是夫妻俩或者是一家人才还有的吧?
进到屋里,陆召继续不露痕迹地打量着这套两居室,客厅很简单,一沙发一茶几,一电视柜,吃饭的桌子靠着墙放,上面用纱罩盖住了没吃完的菜,隐隐约约看出是一道r_ou_菜,也只是有一道菜而已。
陆召想起刚才他在食堂那边吃的那顿丰盛可口的饭菜,以为陆择在村里天天都是那样吃才会乐不思蜀,没想到他在别人家里住居然过得这么寒碜。不过也是,这家的主人,也就是那个男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虽然容貌姣好,但总归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农村孩子,只是不知道陆择是出于什么原因非要留在这里。
难道是他弟弟同情心又开始泛滥,想要做这个男孩子的救世主吗?
可是什么救世主会做到同吃同住的地步,就算是陆择的前男友,最上心那段时间也不见得陆择这么殷勤。
何况……陆召转移视线的时候瞄到茶几上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水杯,心里某个想法开始成型。
他撇到从卧室出来去厨房帮忙的陆择,陆择明显也注意到他,兄弟俩不动声色地用眼神交流来一下,陆择就跟客人们说他去帮下阮惜时。
高女士挺过意不去的,连连说不用了:“哎呀,我们刚吃了饭过来的,这会肚子也装不下什么了,小兄弟你让小阮老师别忙了,我们坐着聊聊天就好。哎,我觉得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这会应该是你们的午睡时间吧,是我疏忽了。”
她是看到陆择从类似卧室的房间里出来才想起来的,一时挺过意不去。
陆择出去之后,陆召继续打量这座屋子,如果说刚才陆择出来的那间房是陆择的卧室,那对面这间房间就应该是那个男孩子的,只是陆择出来后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但另一间房间的门可是紧紧关着的。
既然是午睡时间打扰了他们,那为什么男孩子的卧室没有开门呢?难道陆择在这里并没有完全得到男孩的信任?
如果这样,那外面混合晾在一起的衣服又怎么解释呢?
陆召感觉自己像个福尔摩斯,还是那种开了八卦雷达的,他看着陆择的卧室门,心里虽然很想过去一探究竟,但现下这里是别人家,他跟陆择也这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贸然去参观别人的卧室有点说不过去。
他只好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跟高女士和村长示意他出去抽根烟,就走到了屋子外面。
陆召站在走廊上继续观察这座房子的蛛丝马迹,走廊不长,一头是楼梯,楼梯那边好像还有一间房,看样子像是没人住的杂物房,另一头是卫生间。
站在走廊上可以通过厨房的窗户看到厨房里面的大致情形,那个男孩蹲在灶头前烧火,陆择站在旁边冲洗茶壶,隐约听到他们俩的对话。
陆择说:“要不我们还是去镇上买个烧水壶吧,不然家里有个客人来,你又要生火烧水,把自己弄得一身脏。”
那个男孩子说:“也不是天天都有客人来啊,而且只是今天没有开水而已,以后我每天晚上都烧一壶装着,家里来客人就不用再烧了啊。而且买个水壶多浪费钱啊,烧水又不累,以后冬天到了烧水时还能烤火取暖呢。”
这些对话在家人之间听着倒是很平常但陆召和陆择都心知肚明他们俩不是真正的一家人,那这种对话方式就显得太过亲昵了。
难不成陆择留在这里一直不愿意走原因其实是……
厨房里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一声短促的哎呀声,就听他弟弟急切慌张地说:“你烧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阮惜时取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火星,手指头被烫到,条件反s,he地缩了一下,被陆择看到了,陆择连忙蹲下去给他看烫到的地方,又是吹又是揉的。
“痛不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说不买烧水壶,你看都烧到手指头了,我看不单止要买烧水壶,煤气炉也要买一个,以后家里烧水做饭我都不允许你碰火了。”
阮惜时挺不好意思的,小声跟陆择说:“没事的啦,只是烫到了一下下,没有起泡,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
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点讨好和撒娇,一点都不像是单纯同住一屋檐下的室友关系那么简单。
陆召抽着烟,出神地看着厨房的方向,眉头轻皱着,不知道再想什么。
只听陆择又说:“你不听话,罚你一个亲亲。”
阮惜时难为情道:“可是家里还有客人,不能让他们等太久啊,可不可以不亲啊?”
陆择讨价还价说:“那就留到晚上亲,不过到时候我要加倍。”
他们俩说话的声音不大,客厅里的人应该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