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慢悠悠骑着,骑过烟笼湖公园,宁静的夜,月色如水倾泻。他的未来早已如一盘摆好的棋局,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只是他七分的打拼,却还不如“王侯将相之种”三分的注定。
他离开上河时,15岁的杨虹哭了。这位陪伴十年成长的“干哥哥”,在幼小的心灵有着永不可替代的位置。15岁的他,比不得他老爸那般精明,他天生善良可欺,从小生了一副菩萨心肠,路边看见乞丐,总是把兜里几块零花钱都给出去;有一回坐车时路边看见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非得叫王立彬停车,杨洪伟不让停,杨虹为此事整整念叨了一个星期。
他这颗卒子,已经在杨家手中拿捏了十年。今后,他的子孙万代,是否仍然是别人手中的一颗卒子?一切又都拿捏在他手里。
“哎,你那个干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何俊毅语气中流露着羡慕,“对了,你驾龄都那么久了,那你岁数应该不小了吧,可是你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啊,看起来跟我差不多。”
“呵呵,我六一年的,属牛,三十四了。你呢,看起来也不大啊?”
“我呀,六八年的,那你结婚没?”
“哎,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王立彬轻叹一口气。“结婚”二字,让他心头泛起一阵酸楚。结婚?早在1979年,他的爱人就跟别人结婚了。
“哈,我不也是嘛!”何俊毅顿了顿,感叹起来,“我没指望在这种场所里能遇见可以结婚的女人,只能指望赚点钱了!当保安累是累了点,不过像我这种没什么文化,空有一身蛮力的人还能干嘛呢?”何俊毅自嘲道,“经常为别人开车,可下了班还不是得自己骑自行车回家?”
繁星满天,月色皎洁。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一个个路口,回到了白鹭新村。
回到简陋的家中,打开简陋的房门,脱去衣服,王立彬疲惫地躺在床上。
过去与今天的经历反复播映,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一天就好像做了一场奇妙的梦。他在想,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完全融入这个夜间的世界,做到跟那些城里人一样处事不惊?他知道,他这颗有进无退的卒子只有与那些人同道而谋,才能在“河西汉土”搏出一块插足的缝隙。
翻起那张一寸黑白照片,仔细端详。这是一位扎着麻花辫的朴素农村姑娘,也是王立彬在故乡红湖村唯一的牵挂。这段孽缘,在1979年,十八岁的她为抵债嫁给债主林根宝并生下女儿时就早该了结,可偏偏纠缠至今,哪怕已分隔两地,却依然延续心中。“阿珍…”他心中默念起她的名,将一寸照轻轻放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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