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办公室里,两杯茶水正冒着热气。王立彬坐在蔡光华桌前抿着茶叶,氛围轻松惬意。
“看标识、看封口、看批号、看包装…都是鉴别真伪的手段。客人来这里消费,讲究的就是高端奢华,一个乐子,一个面子。如果让客人喝到了假酒,那简直就是自砸招牌,砸完了这辈子就翻不了身囖!”
“所以,我们这里没有假酒,我们行的稳坐的正,开业两年来,一直是下江头一块牌子。”蔡光华捧着茶杯,话语中是满满的自豪。
王立彬语气一个急转:“可是,蔡总这样尽心尽力为人民服务,又有谁会把你的好挂在嘴边呢?美酒再香,也秩俗砉就忘,蔡总精心挑选的酒在他们眼里,也只不过是泡妞的一个台阶罢了。”
他绕弯子的说话模式又让蔡光华心生不满;“有什么话直接说。”
“看标识、看封口、看批号、看包装…都是鉴别真伪的手段——在他们清醒的时候。”最后这一句,他可算是点明了主题。
蔡光华仿佛听懂了什么,他一言不发望向王立彬。
“法国‘闻香师’这个职业,不知蔡总有没有听过?他们能在不用任何仪器的情况下,识别出成百上千种香水,他们轻轻吸上一口香水,就能把香水的成分判断得准确无误。”王立彬仿佛又急转了一个话题,“但是这种职业的人,他们忌烟酒、忌辛辣,日常生活中,他们非常注意保护自己的嗅觉。因为他们知道,沾了这些刺激性很强的东西,嗅觉能力就会大打折扣,不用说分辨香水成分了,就是把两瓶味道类似的香水摆一块放他们面前,也不一定能分出来呢。”
蔡光华总算按捺不住:“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王立彬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却又话头一转问道:“蔡总能分辨出自来水跟白开水吧?”
蔡光华从鼻腔里挤出一些气流,仿佛是做了回答,也仿佛是在催促他赶快说下去。
“可是白开水做的冰块和自来水做的冰块,就不太容易分辨了。”王立彬举一反三地列举了下去:“加了自来水榨的果汁和加了白开水榨的果汁,也不太容易分辨;掺了绿茶的真酒和掺了绿茶的假酒,更不太容易分辨…”
蔡光华终于开口:“你的意思我知道,这确实能降低不少成本,不过我们既然打算把这行饭吃下去,就不能砸了自己招牌嘛。”
王立彬却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假酒,其实它也是真酒,只不过各有假的方式。其中有一种假酒,就是仅仅开了瓶而已,内容跟真的完全一样,可以说它就是开了瓶的真酒。在一屋子人已经喝多的情况下,服务生以熟练的手法‘开瓶’,即便客人就要喝不兑绿茶的纯酒,那又有谁知道呢?更何况现在存酒情况这么普遍,本来存的酒就是开过瓶了的,他剩了0.3瓶,那下次我们再拿一个0.3给他就是了,谁还管是不是那一瓶0.3呢?”
“呵呵,小王细节问题想得真周全,你才是尽心尽力为公司着想的人啊!”蔡光华轻松地笑了,他也拿起茶杯喝上了一口,之后,却继续坚持刚才的话:“不过我们既然打算把这行饭吃下去,就不能砸了自己招牌嘛。客人也不都是傻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万个客人当中有一个挑剔的,都是说不定的。就像头顶那盏五万的吊灯,迄今为止其实只有过一个客人夸它漂亮,但我们星辰度假村的宗旨,就是要努力在每处细节方面做到胜人一筹、无可挑剔嘛!”
“蔡总说的是呀。为了公司的未来,眼光是要放长远一些啊…”王立彬一边附和,一边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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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快点,他们要上来了…哎你怎么那么笨手笨脚的…”
储藏室门口,温文雅正指挥着两个小保安帮忙抬一台牌九桌,满脸焦急。
“温姐,我来吧。”何俊毅从背后冒出来,走上前给那两位小保安搭了把手,很快,这台牌九桌就被从储藏室抬了出来,往温文雅指定的房间抬去。温文雅一边催促,一边看了下手表。
牌九桌刚被摆好,大门处就响起了“欢迎光临”的声音。温文雅连忙迎过去挽起客人的胳膊,声音也变得柔媚起来:“钱老板,牌九桌已经给您准备好啦。”
“阿雅办事最有效率。”钱老板乐呵呵。
“a8这边请。”王立彬领头,何俊毅紧随其后,外加门口两位小保安,一位身着旗袍身材高挑的女迎宾,五人夹道簇拥着钱老板一行人往a8包厢走去。快要走到时,王立彬不经意回头望人们,这时候,正巧发现有支钢笔从其中一位西装革履客人衣兜上掉落下来,而他本人还没有察觉。
王立彬连忙上前捡起了那支钢笔双手递回去:“大哥您的钢笔。”
西装革履惊讶地望了一眼钢笔又看看自己口袋,不胜感激:“谢谢你呀小伙子。”
“不用谢,其实,我这支钢笔跟您一模一样呢。”王立彬这句话,不算是套近乎,因为这支钢笔确实跟他用的一模一样,也就是去年杨虹托杨洪伟送的那支。说着,他从胸口取下了那支钢笔。它造型简约低调,通体是金色的小格子,拿在手里非常扎实厚重。
西装革履一惊,不由得接过王立彬的钢笔打开笔帽仔细端详,又打量了一眼王立彬:“派克75银格镀金,14kf尖,跟我的确实一模一样,而且这价格可不低啊!看来小伙子也是个爱笔之人啊!”
王立彬瞬间就窘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