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兰虽是已经下定决心，顺从孙启凡的意思，将自己强撑着的高冷一一击碎。但内心的恐惧依旧让她变得忧郁，她害怕一旦自己的虚假被无情揭穿，自己将在空军工程大学无地自容。

犹豫着，夏兰不禁扭头看向了台下的陆致成。

在陆致成眼中，夏兰是他这么多年来，遇见得第一个最有可能成为卓依第二的人，她的高傲她的冷漠她的执着还有她足够的优异成绩，让她变得那么的备受推崇。

可现在孙启凡要将她的这些全部击碎，要将她的脆弱展示在刺眼的夏日阳光下。

陆致成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夏兰的无助，他也只能安静的看着夏兰。

“我……”

“够了！”杨磊吼了出来，他瞪大双眼的看向孙启凡。

坐在他身边的陆涛和吕坤应着他的话，瞬即起身，一左一右抬手将他按在了座椅上。陆涛甚至用极其冰冷的话语对杨磊说：“她要加入这个团队，就必须过了这一关，就如同当初你一样。”

“我？”杨磊冷笑起来，“我是凭着我自己的实力战胜孙启凡的！”

“你是说马二进六么？”包世平终究是不想再隐瞒当初孙启凡的好心，撇过头来对杨磊说道：“其实那一步棋该是马二进七，你所走的一步看似有将军之势，却也把自己走进了毫无退路的境地，而孙启凡的防御能让你的这一步棋瞬间土崩瓦解。”

说着，包世平看向孙启凡，深吸一口气，说：“他不过是不想打击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尊心而已。”

包世平的话，如同针刺进杨磊的心脏一般，让杨磊痛不欲生。

杨磊失了魂的看向孙启凡，当他撞见孙启凡此时变得有些愤怒的眼神，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磊，不仅仅是你经历了磨练才加入这个团队，我们六个人也都经历了你难以想象的选拔才走到现在。”邱琳说罢，便是做了回来，看向舞台说：“还是让夏兰自己命运的决定吧。”

命运的决定？到底是选择决定了命运，还是命运决定了每个人的选择……

杨磊不知道这个命题该如何破解，夏兰也是如此。但孙启凡知道，她难以抛弃的坚强的外壳，会让她选择面对，即便会将曾经的自卑全部大白于天下！

“我……割腕自杀过。”夏兰终于做了回答，与此同时，伤疤被揭开的撕裂的痛让她的泪珠忍不住从眼角滚落。

当泪珠啪嗒落在桌面，台下也是顿时响起一阵唏嘘声。

陆致成只是眉头一皱，继续安静的看着孙启凡接下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孙启凡才不会理会夏兰此时的悲痛，就如同他不会理会曾经蒋玉柔的痛苦一样。所以，他只是一边按下眼前电脑的空格键开启投影屏幕的倒计时，一边喊道：“第二次挑战，开始！”

“不用了，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夏兰深吸一口气，挑眼看向了对面的蒋玉柔，缓缓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面上。

见着夏兰的反应，蒋玉柔却是一笑看向了孙启凡。同时，台下的陆涛他们瞬即是站了起来，为夏兰的果敢面对而鼓掌喝彩。

孙启凡也是一笑，长松一口气，将话筒放下，来到夏兰的面前。

“欢迎你加入飞鲨中队，夏兰同志。”

夏兰愣住了，她瞪大双眼的看着孙启凡。她没想到，当自己做好了把一切都告知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多么脆弱的女孩的时候，孙启凡却选择了停止，更是伸出手来，欢迎她的加入。

沉默了一会儿，夏兰突然抬手捂着面庞大哭起来。在陆致成的面前，在所有曾经从未见过她哭泣的人面前，放肆的哭着。

蒋玉柔来到夏兰的面前，将夏兰抱在怀里，安慰起来。孙启凡也是走到陆致成的面前，对着陆致成敬了军礼，尔后说道：“政委，夏兰是我将从这里带走的第二个学员，档案移交的事情就麻烦您了。”

“本以为还有什么好戏可看，结果这么就结束了。”陆致成调侃着一说，不由是抬手把着孙启凡的肩膀，抿嘴一笑，然后转身离开操场。

陆致成欣慰于孙启凡的拿捏有度，欣慰于夏兰能够面对自己的弱点，他更是欣慰中国的空军力量里又多了一个有用之才。这就是他在这里的使命，为中国的国防事业，培养一个又一个和夏兰、杨磊他们一样的飞行员。

而且陆致成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孙启凡带走，他无法给他们在毕业典礼上授予毕业证书。

对陆致成来说，那是一种遗憾，那变成了一种悲伤。

孙启凡又何尝不知，当他看着陆致成一个人迈着坚毅的步伐，拖着孤单的背影离开，他的心里也是五味陈杂。可孙启凡更加明白，此时的自己不该表现出这种多愁善感，他回过头来，便是看向杨磊。

杨磊见孙启凡看向自己，也是赶紧站起身来，为之前的失态对着孙启凡尴尬笑了起来。

见着杨磊的笑，孙启凡也是一笑，抬手指向舞台，说：“作为惩罚，你要一个人把这里收拾掉。”

“我可以帮他吗？”夏兰听见孙启凡的话，赶紧是抬起头来，仍旧啜泣着的问着孙启凡。

孙启凡耸了耸肩，说道：“随意！”便是转身往操场外走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包世平见孙启凡并没有要打算帮着杨磊清场的意思，不由是不知道该走该留起来。吕坤倒是明白了孙启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