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郝听了此话,急道:“收了本少爷的……”收了钱的士兵刚听陈郝开口便提起长枪,直指陈郝咽喉,吓得陈郝连连后退数步。陈郝退后几步惊慌道:“不让进去,那就归还本少爷的钱!”收钱的士兵笑道:“念你孝敬本军爷,留你三人一条狗命,还不快滚!”
陈郝、李邕听了纷纷咬牙切齿,李太白赶紧将二人拦住道:“走啦走啦,有道是民不与官斗,跟他们较劲,只有咋们吃亏的。”二人听了李太白的话,心中想想,也是,没被他们抓去已经算是幸运,哪还能从他身上把钱要回来。
三人正气涙转身想走,忽然一名身穿朝廷官服的人走了过来,一看此人身穿淡紫朝服就知道此人定是大官。三人见此人正朝自己走来,心下无比惊慌,定是要被当成乱民给抓了去。
三人眼见此人越走越近,只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此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定然是个大官,若被他擒去,定要治个杀头之罪。
这名大官走近三人,见三人惊慌便自我介绍道:“本官是朝廷礼部侍郎贺季真,三位壮士刚才是想进入这翠兰亭吗?”李邕、陈郝二人见贺季真问话,都不敢回答。只有李太白行礼道:“不知阁下可是喜欢饮酒作诗的贺之章贺大人?”贺季真见有人知道自己,眼睛顿时一亮,惊奇道:“正是老夫!壮士是?”李太白又一次行礼道:“晚辈李白。”
陈郝、李邕见两人聊了起来,紧张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
“你就是那个人称天才少年,指物成诗的诗仙李太白?”贺之章笑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那些都是江湖朋友对我的虚夸而已,在前辈面前万万不敢自居!不过,李太白正是晚辈!”李太白回道。“真是后生可畏啊!难得在此遇见。不知刚才你们这是?”贺之章说时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三位请随我来……”贺之章说着转身就走。白、陈、邕三人立刻跟上去。
贺之章带着三人来到自己暂住的地方,安排下人奉茶,随后带三人坐下。
“莫非三位壮士是想进去给皇上谏言?”贺之章一面坐下一面问道。李太白抱拳答道:“本来是这样想,可惜被门口的士兵挡了回来。”贺之章听了李太白的话,再看看另外两名壮士,不由得哭丧着脸“诶”的甩头感慨一声。三人见了非常不解,面面相觑一番。此时,贺之章的下人奉上茶来。贺之章分别看了三人一眼说道:“请用茶!”他说时,自己却是不喝,只是在那儿感慨。李太白见了笑道:“前辈不知为何这般感慨?”贺之章看了李太白一眼,分别指了三人道:“可伶了你们这些一心报国的后生呐!”其实李太白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如今奸臣当道他也早有耳闻,只是自己不亲自尝试,便要白白枉费了自己的一腔热血。
“如今我大唐朝廷,杨贼当道,当着一国之相,还手握二十余职,把控所有文臣,再有胡贼安路山手握众兵虎视眈眈……诶……”贺之章说时连连摇头。
“这么严重!难怪我爹娘被那狗贼朱巷前害死,居然无人问津,也没人敢动,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安路山的爪牙,难怪他敢如此草菅人命!”李邕怒气冲冲地说道。
“如今陛下独宠杨氏,被那杨氏谜惑,已听不得旁人半点真言。杨氏借机在陛下面前不断的往杨国忠身上拦功,杨国忠抓住了杨氏喜欢拍马屁这一点,尽给她溜须拍马,我看我们这大唐江山,长此下去恐怕……”
李太白听了,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冷冷淡淡说道:“好在大唐天下还算富足安康,百姓暂时未曾遭罪。”贺之章回道:“长此下去,一旦战端一开,百年家业,岂不毁于一旦……”
几人忽然沉默着,都是一群想报国却又有心无力之人。李太白见气氛尴尬便笑道:“我看过前辈的诗文,方才这位陈兄在街上雅兴突来,赋诗一首,还请前辈品鉴。”李太白说时指着陈郝,“赶快再赋一遍给贺大人听听。”陈郝赶忙惊慌站起来,将刚才在街上所赋诗文再赋一遍。
贺之章听完之后,赞口连连。
贺之章夸完陈郝后,对着李太白道:“久问李白大名,不如你也来赋诗一首如何?”李太白此时正是烦闷,极想喝酒,心想,管这礼部侍郎要点酒喝,应该不难,便笑道:“你我皆是喜酒之人,这作诗岂能无酒?”贺之章听了笑道:“本官一生清廉两袖清风,但能听你李太白作诗,深感荣幸,就是卖了我全部家当也值。”贺之章说完忙命下人道:“来人,速速取了我的玉佩到街上换些酒来。”贺之章的下人来到众人面前,见贺之章将玉佩递给他,犹豫道:“大人……”
“赶快去。”贺之章说时摇了一下手中的玉佩。陈郝见了心中以为这个礼部侍郎大人肯定是在演戏,朝廷的二品大员居然连买酒的钱也会没有,所以不以为然地瞟了一眼便看向别处,若是他时,陈郝定会慷慨解囊。其实这个礼部侍郎果真没钱,告诉你,你信吗?
李白见有酒喝,便对贺之章行礼道:“晚辈谢过贺大人。”
李太白酝酿一番,想想此情此景此心情,赋诗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