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忘川河畔响起两声枪响,金大山手中的枪口冒出了几丝青烟。
在元宵的光芒定住女鬼的一刹那,他掏出手枪扣动了扳机,子弹毫不留情地打在女鬼的双腿上。
在怨念极深的女鬼面前,元宵的作用并不能很好地发挥出来,它的光芒顶多只能定住女鬼几息时间。
可对于陆小川来说,有这几息的功夫就足够了,他并不是要消灭女鬼,他只需要给金大山拖延一点时间。
多年的默契配合下,在陆小川的元宵定住女鬼的一瞬间,金大山抬手就是两枪。
这两枪打出的可不是普通子弹,而是红烈专门给他们的用妖血浸泡过的银子弹。
银子弹能够驱邪,很快这两发子弹就起了作用。
“啊——啊——”
那双满是血污的长腿直接倒在了地上,撕裂在腿上的伤口中更是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血水再一次源源不断的往外流出,才一会儿功夫,就在黄泉边上形成了一汪小型血池。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裂在腿上如同嘴巴一般的伤口,一次一次的发出充满恨意的喊声。
隐隐之中,女鬼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怨气竟比之前还要浓。
陆小川的元宵和金大山的两发子弹没有对女鬼造成根本性的伤害,只是暂时阻滞了它的行动。
就在这时,金大山大步冲了出去。
他冲到倒地的女鬼面前,蹲下身子撩起双袖,然后在不断往外冒出的腾腾血水中,竟想要徒手把绣花鞋从女鬼的双脚上扒下来。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极其浓重,金大山忍住要呕吐的冲动,双手伸向了那双被血水浸染得鲜红鲜红的绣花鞋。
绣花鞋似是生长在女鬼的双脚上,就像与皮肉连在一起,但金大山还是一狠下心,咬着牙用力地把那双鞋给扒了下来。
女鬼再一次惨痛的叫了一声,它很想阻止金大山,但无奈这个时候元宵的定魂作用还没有退去,所以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寄宿之物被对方扒了去。
“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我一定要让你们尝到被碎尸的滋味!”女鬼不断的怒骂着。
那声音就像是一把尖刀,刺在每个人的耳膜里……
扒完鞋子,金大山边甩开手上的污血,边跑了回来。
他嫌恶的看了一眼溅染在手臂上的血污,挥了挥满身的血腥味,然后让陆小川从他包里拿出了一大张黄符纸。
他迅速的用黄符纸把那双滴着了起来,低喊一声,“我们快跑,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
这是个很陌生的地方,甚至这个地方根本不会接纳他们。
周遭的景致不断往后退去,大片大片的鲜红逐渐变得稀疏起来,曼珠沙华的数量在不断减少。
走走跑跑,急急赶赶了大半个小时,四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们的位置依然是在黄泉上,只不过这里很偏,离那条黄泉路已经很远了。
这里看不到满地妖异似火的曼珠沙华,有的只是零零星星的几株红色以及大大小小的乱石堆。
“糟了,刚才跑的太急,忘记认方向了。”金大山靠在一块石头上,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想我们可能迷路了。”
“不行了,累死姑奶奶了,太久没跑步,现在整个身子都垮了。”白祁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身子瘫软地靠在石头上休息。
“别跑了,先休息一会儿,这里应该暂时没什么危险。”陆小川放下包,稍微喘匀了气,然后跟金大山说道:“大金,你刚才为什么扒那女鬼的鞋子?”
金大山手臂上的血污已经干了,但血腥味依旧没散去,他举起手中用黄符纸包着的绣花鞋,“那女鬼刚才说了,它怨念太重进不了鬼门,只有绣花鞋跟了进来,所以我想这双鞋必定就是它的寄宿之物,我爷爷曾跟我说过,要想对付厉鬼,必须先找到它的寄宿之物,找到寄宿之物就相当于掌握了厉鬼的命脉。”
“现在女鬼失去了绣花鞋,在鬼门中它将寸步难行,不过这只厉鬼的怨念实在太重,刚才你们也看到了,绣花鞋几乎与它的鬼体共生成一体,所以我怕这个方法也困不了它太久,虽然我用黄符纸包住了绣花鞋,但如果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它是能够通过与绣花鞋的感应找到我们的。”
陆小川有些担心,因为从他刚才在女鬼身上感受到的怨气来看,金大山的担心不无道理,女鬼的能力很有可能已经强大到可以不被寄宿之物完全制约的地步,或许她能够通过与绣花鞋的感应再一次找到他们。
陆小川伸手往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头装了一些黑不溜秋的球状物体,这些球状物大概有指甲盖这么大。
他打开玻璃瓶,往每个人的周围都撒上了一些。
奇怪的是,这些黑色球状物一落地就立马消失了,连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煤球鬼?”白祁轻咦一声,她认出了这些东西,“原来你还有这宝贝。”
“有点见识。”陆小川点了点头,想不到白祁也认识这玩意儿。
煤球鬼并不是鬼怪,而是一种小妖,它的存在性质跟元宵差不多,都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妖物。
它是灶台下,烧柴后的柴灰因吸收了五谷灶火之气而修成的妖物,旧时候很常见,因为家家户户的厨房里头基本上都是用灶台烧的饭,但现在就很少了。
说起来,陆小川的这瓶煤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