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那杯,武帝也饮尽。
“好酒?!!!”孟婆入口,如清泉飞流,甘香绵醇,丝滑柔顺。
武帝惊诧。暗叹道,“孟婆,名不虚传呐。确实与其他酒浆都全然不同。”
十二见状,忙为武帝添了个满杯。
武帝心情大好,又连饮数杯孟婆。
二人皆欢喜,畅谈开来。
酒过三巡,武帝满面潮红,渐渐有些不支。
暗叹岁月催老。他摇摇头,强作精神。对十二说:“今夜,就到此为止吧。这酒后劲儿足,再饮下去要误事了。”
“是。十二为父皇更衣,抚父皇歇息。”十二收起酒具,起身去搀武帝。
“嗯。。。”武帝含糊地回了句,勉强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父皇当心。”十二抚着武帝,往内室走去。
来到床前,武帝站住。抬起双臂,等着十二为他更衣。
许是太过困倦,武帝竟站着就打起了鼻鼾。
十二小心翼翼,为武帝除去了外袍。
武帝则任由十二摆弄,呼吸与鼾声逐渐均匀起来。
转到武帝身后,十二开始为武帝除去中衣。
“父皇?”解开盘扣,十二轻声唤了句。左手动作不停,右手手腕却在衣袖中慢慢翻转。
武帝“嗯”了一声,停了鼻鼾。却并没有睁开眼睛,仍在小憩。
“。。。”
看准了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十二心底杀意暴涨。
扑向武帝,十二左臂紧紧地缠上武帝脖颈,右手抽出早已被自己体温捂热的匕首,好似发了疯似得狂刺武帝后腰。
“额。。。额。。。”察觉到危险的武帝猛然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可惜为时已晚。他本就醉酒,又被十二制住。想要甩开发狂的十二,根本就是徒劳。二人纠缠在一起,跌倒在地上。
“噗噗噗噗噗噗。。。”鲜红的血液从武帝身体中喷涌而出,落地成花。
“你。。。你。。。”武帝万万不曾想到,那个最懦弱无能的儿子,会将冰冷的利刃一次次插入他的身体。
绝望与无助,随着四溢的鲜血在他身下慢慢铺展开来。
一条又一条的伤口,被十二手中的匕首肆意制造着。
割裂、刺穿,白刃红出。
十二全心全意地感受着,蔓延全身的颤栗与兴奋。
每一刀的落下,都让他顿觉失望。因为刺得,还不够完美,因为敌人,还不够痛苦。
每一刀的落下,又让他觉得无比的兴奋与狂喜。鲜血的腥红、敌人的呻/吟,无不刺激着十二敏感的感官。
每一刀的落下都是十二恨意的升华,每一刀的落下都是十二自我的救赎。
有了那第一刀,就顺其自然有了接下来的无数次贯穿与释放。
十二在无数次的失望与狂喜中屠戮着他的敌人,也屠戮着他的灵魂。
慢慢的、慢慢的,武帝的视听归于虚无。他终于不再挣扎。
十二根本不会去理会武帝的生死。此刻的他仿佛是一个雕刻家,正在聚精会神地塑造着他最为得意的作品。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清晨的微光亮起。酒气混合着腥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浑身上下再无力气,十二才迫不得已停了下来。尝试了几次,他才从一地的血肉中爬起身来。白色外袍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丝洁白,满身都是刺目的暗红。
“呵呵呵。。。”十二笑了笑,说:“父皇。。。要说恨。。。我只恨你。。。只恨我自己。。。只恨莫若离。。。北域是要灭的。。。不过不是由你灭掉,而是由我。。。莫拉呼尔-依巴图,来亲手灭掉。。。你?没有资格。。。”
言罢,十二起身离去。来到门前,猛然想起了什么。
十二抬手,用匕首从左颊眉骨一刀划到下颚。瞬时毁了玉面,鲜血流淌不止。
转头灿笑,随手将匕首扔在不成模样的武帝尸身上。
十二问说:“父皇,你我二人,到底谁是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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