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说到朝中各官员的情况,诸如满人重臣的利益关系、才华高下,汉人官员的利益关系、才华品德。然后谈到康熙皇帝的儿子们的才能、关系网等等。
黄昏了,玉尧也口干舌燥,还是有丫头绿莺送上茶水。玉尧说完了各位阿哥后,就停了。
“天都黑了,本来想开党会的,没想到讲其它东西讲到现在。”
一个肤白青年道:“我现在信是信那些著作是姑娘所写,只不过,关于入党之事……”
玉尧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过众人,叹道:“我/党宗旨,一入/党必须谨守党的纪律,对党忠诚。但是,我初来宝地,而各位显然比我年长,也自持身份,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勉强大家。想要反悔的,我在这里,我破唯一一次例给诸位。”
“你说的可是真的?”有几个人不禁蠢蠢欲动,他们骨子里无法接受比他们年纪小那么多的女娃给他们讲课,虽然他们也有听得热血沸腾之时,但是清醒下来时仍然觉得“尊严”要紧。甚至他们心底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甘和酸意,他们无法接受自己读了多年书却不如一个女娃娃。
玉尧冷冷扬了扬嘴角:“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不过你们要管住自己的嘴,我不爱杀人,但杀鞑/子的走狗从来不眨眼。”
忽有人不服道:“哼,我们岂是那种无耻之徒?”
玉尧道:“很好。绿莺,备笔墨。章睿,统计脱/党人员,一人赠十两银茶点费。”
绿莺在桌上熟练地备好笔墨纸砚,玉尧提笔沾墨,写《脱/党说明》:
“余今游至桐城,会原入汉华复兴党诸位乡贤,谈学论道之下,诸位乡贤所思所想与我/党/信/仰宗/旨相悖,暂不可合。遂议诸乡贤自行脱/离我汉华复兴党。诸位立誓此后谨守已知我/党/机秘,不漏片言。如若违誓,格杀勿论!
脱/党人签名栏:
年、月、日”
短短几列字,玉尧一气呵成写好,放下笔,然后朝各位做个请的动作。
她虽写得半文半白,但是简捷明了。而观其字,笔走游龙,遒劲潇洒,行水流水的通畅。
王先生在一旁一看,抚须道:“好字!好字!非二十年功……”他又嘎然则止。见这女娃娃只有十岁吧,哪来的二十年苦功?这天下竟真有如此天生不凡之童?何惜是女子!忽又想起她对女子身这事的反驳之语。这女娃其志不小,而且是一个要搅乱天下的狂徒,她的志向恐怕是要荡平天下,还要把天下道统给洗一遍。
王先生正在沉思,却见玉尧看了众人一眼,最终停在他脸上,她说:“要脱/党的人,请在这纸上签名按个手印,然后就可以拿银子走了。你们只有这次机会脱/离我党,脱/党和叛/党是两回事。我/党/对叛徒的处置规定可不是开玩笑。”
王先生似乎因为最年长而被“寄予厚望”,大家都想让他第一个签名。
王先生顿了顿,却道:“老夫当初入党虽不料今日之事,却也是老夫自愿。老夫一介书生,已被姑娘说为‘无纲’,却再不能‘无信’了。”
玉尧道:“这倒没有这么严重,所谓不知者不罪,既然众位不知我是女子,那也理应给众位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不属‘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