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不说话,秦彦瑾颇有些着恼,一转身见公仪音和秦奕一前一后挑帘进来了,忙看向秦奕道,“阿奕,你可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母亲到底怎么了?!就一条血迹如何能将她吓成这幅模样?!你母亲又不是未经世面之人!”
秦奕无奈,低沉着嗓音便把从芳若那里听到的前两夜之事也同秦彦瑾说了一遍。
“竟然有这种事!”秦奕眉目一横,怒目看向秦奕身后跟着的芳若,呵斥道,“既然前两日夫人便有些不对劲了,为何不早早来告知于我?!”
芳若身子一颤,忙道,“婢子看得不真切,夫人又不让告诉任何人,只说自己梦靥了。婢子便没有多想,谁曾想……”说着,眼角的泪花又滚落了出来。
秦彦瑾最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的,见她这幅模样,有些心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到一旁去。
榻上的孔氏依旧双目紧闭,只有微弱的呼吸呼出。
秦彦瑾无奈地看她一眼,最终还是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转身看向公仪音,“殿下,方才芳若虽逾矩了些,但我仔细想了想,她说的话不无几分道理。什么闹鬼撞鬼之事,在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定是有人刻意想要害阿慈的!”
公仪音估摸着这阿慈便是孔氏的闺名,只点点头,听着秦彦瑾继续往下说。
“阿默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依我看,此事还需要他出马,才能查清这装神弄鬼之人到底是谁!”秦彦瑾眉头拧成一团,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急促。
公仪音扫一眼屋内之人,目光在每个人面上都定格了片刻,这才看回秦彦瑾,淡淡道,“叔父,请借一步说话。”
见公仪音神情肃穆,秦彦瑾心中不由也沉了几分,同公仪音一道,一前一后到了外间。
两人到了外间站定,公仪音淡淡瞥秦彦瑾一眼,语声也带了些凉薄,“叔父有没有想过,为何这人单单只盯上了叔母一人?!”
秦彦瑾沉吟片刻,“我想……阿慈平日管着这府里头一大摊子事,或是什么时候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也未可知。”
“既是这样,前两日房中闹鬼,叔母为何不让芳若告诉别人呢?”
“这……”秦彦瑾有些迟疑,半晌才道,“许是阿慈觉得此事过于荒诞,不想引发府里头的恐慌罢了。”
公仪音淡笑一声,只那笑意全然不及眼底。有些话,也许不是很适合同秦奕和芳若说,但对秦彦瑾,有些丑话就不得不先说在前头。
她盯着秦彦瑾,一字一顿道,“叔父,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叔父有没有想过,为何叔母不让芳若同别人说?为何……她会恐惧到如斯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