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有异,方才吃了亏的其中一个村民小心唤道,“村长?”
贾村长回了神,双腿一颤就要跪下,秦默随手举袖一拂,轻而易举地制止了贾伟民下跪的动作。
见他如此身手不凡,贾伟民更加惶恐了,背后一时汗如雨下,全身像从水潭中捞上来的一般湿得厉害。
“贾村长,还是先叫闲杂人等回去吧。”秦默淡淡开口道。
贾伟民忙不迭点了点头,定了定心神看向一脸不解地村民道,“此事看来另有隐情,大家先回去吧,等查明真相再另作打算。”
村民顿时炸开了锅,不明白贾伟民为何突然就妥协了。
贾伟民心情不快,冷冷地瞥了一眼闹哄哄的人群,“叫你们回去就先回去!”
众人虽然不满,但还是被贾伟民这一眼给震慑住,议论纷纷三三两两地朝家里头走去。
“你——留下。”眼见着大家走得差不多了,公仪音出声喝住了走在最后的一个年轻男子,正是方才出声告诉她明叟是谁的阿光。
阿光冷不丁被公仪音叫住,转身看来,一脸错愕。
公仪音冲着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示意他先站在一旁。
终于,无关人等都走光了,秦默看着贾伟民道,“贾村长,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谈谈吧。”
贾伟民忙不迭应了,“几位还是去小民家中吧。”说着,前面带路,引着众人往他家里走去。秦默低声吩咐了莫子笙几句,他应一声,带着十二名侍卫留在了原地。
到了贾伟民院中,屋里头有人闻声而出,见到随贾伟民进来的秦默众人不由一怔,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公仪音身上时又倏地一亮,眉眼间一抹*裸窥视的神色。
公仪音不悦地皱了眉头。
这人正是那晚她敲门时应名的那名年轻男子,大概是贾伟民的儿子。
方才他就贼眉鼠眼地混在了队伍中一直盯着自己看,此时又用这种猥琐的神色看来,让公仪音心里跟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贾伟民瞪他一眼,喝道,“阿文,进屋去!”
贾文嘟囔了一句,还是识趣地缩回了房中。
贾伟民朝秦默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脸歉意道,“犬子顽劣,让大家见笑了。”说罢,拱手一让,请众人进了正厅。
一进厅中,贾伟民就一掀袍角跪在了地上,冲着秦默行礼道,“小民见过秦寺卿。”方才莫子笙亮出的那块延尉寺令牌真把他吓坏了,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清冷如仙的郎君居然是延尉寺寺卿!没想到秦寺卿年纪轻轻却已身居高位,若不是他有个娘舅在县衙中当差,曾跟他说过建邺各部所用的金牌样式,他还当真会怀疑莫子笙拿了块假令牌来糊弄他了。
刚刚秦寺卿身旁的那个侍卫说他此次出来乃微服出巡,不想暴露身份,所以直到此刻他才敢跪下行礼。
跟进来的阿秀阿光等人一听,也慌了神,缓缓张张也想跟着拜倒在地。
秦默挥挥手制止了他们下跪的举动,“不用多礼了。”
贾伟民应一声,一脸恭谨地站了起来,然后不好意思地拂了拂厅中席位请秦默入席,“寒舍简陋,还请寺卿多担待担待。”
秦默摆摆手,“不用坐了,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吧。”
“是是是。”贾伟民躬身应了,一脸讨好的神色,同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吞了吞口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阿秀竟突然被发现有了身孕,可是她一个未婚女郎怎么会怀孕呢?未婚先孕可是个伤风败俗的事,弄不好是被浸猪笼的!大家百般逼问之下,阿秀才说出了实情,原来竟是之前李铁牛来村子里的时候趁明老头不在时欺负了她!”
李铁牛一听急了,红着眼分辩道,“我……我没有!”
公仪音淡淡瞥了他瞥了一眼,又看回头低到胸口处的阿秀,想了想,看向贾伟民道,“贾村长,能否容我同阿秀单独谈一谈?”
贾伟民虽然不知公仪音是什么来头,但看秦默对她的态度,自然心里有了衡量,点头堆笑道,“自然,自然,隔壁就有空屋一间,小的带你们过去吧。”
“不用了。”公仪音淡淡一笑,“我们自己过去便是。”说着,看了秦默一眼示意一下,然后走到阿秀面前,柔声细语道,“阿秀,我们单独谈谈可好?”
阿秀怯生生地抬了头看她一眼,眼中满是惊恐的神色,又不安地回头看一眼站在一角的明叟。
明叟抬了头定定看了她一眼,忽然重重叹一口气,“罢了,你跟着这位女郎去吧,有什么说什么,不要说谎。”
阿秀眼中水波闪了闪,点点头,怯生生地跟在公仪音身后出了门。
不料公仪音刚踏出厅外,便看到旁边人影一闪。她秀眉一扬,怒喝一声道,“谁?!”
那人还想逃,被闻声赶出来的谢廷筠一把揪住从隔壁房中拖了出来。
一见那人的正脸,公仪音不由皱了眉头,冷声道,“又是你!”原来,这个在门外偷听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贾伟民之子贾文。
见被人抓了个正着,贾文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两声,目光盯在公仪音面上久久不肯转开,“女郎,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呐?”居然能让老爹毕恭毕敬请回家里来的,一定不是常人。
“我们的身份,不是你能知道的。”瞧见他眼中对公仪音*裸的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