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蓉发誓担保,“大小姐的刺绣,是奴婢见过最好的。”
“大小姐?”苏雨嫣诧异之后,冷笑起来,“你当我好骗?苏夕颜什么都没学过,她怎么可能绣得出好东西。我的绣技都能将她远远甩开。”
秋蓉见二小姐不信。重重磕头,“奴婢说得是真话,也不知大小姐从哪偷学的绣技,那花绣得像真的一样,好看极了。”
“当真吗?”苏雨嫣扑闪着美眸,将信将疑。随即,柔唇边噙了一丝冷笑,“就算是这样,她心高气傲哪肯为我做嫁衣。要是她知道这是给皇后娘娘绣的生辰礼物,只怕我去求她,她都不肯帮我。”
陈姨太听了秋蓉的话,心里十分活络。
“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你们同为姐妹,一荣俱荣。你有了出息,能嫁入青鸾王府,她也能跟着沾光不是!”陈姨娘笑意深深,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我想大小姐也不是那么爱计较,目光短浅的人,跟她好好讲道理,她定能明白我们的苦心。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整个苏家。”
“娘亲说得不错。”苏雨嫣捏着手里的玉佩,笑得娇柔又得意,“苏家上下现在都得捧着我,毕竟也只有指望我嫁入青鸾王府,给苏家带来荣华富贵。这件事只要跟父亲一说,她苏夕颜就不得不帮我!”
陈姨娘顺手给苏雨嫣剥了个刚拿来的春桃,“不急,这件事先让为娘去探一探虚实。我也不太相信苏夕颜真有这么好的绣技。难道她以前一直藏拙了,故意不让我们知道?”
按她对苏夕颜的了解。她不相信苏夕颜会有这么深的城府。
要不是苏夕颜蠢笨无用,容易被拿捏,她也不会在苏府里这样受宠横行。
“五殿下实在太过分了,他一个大男人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罢了,还真对小姐出手!”清晓无比心疼地帮大小姐上药。
大小姐的肌肤白皙,手腕上一圈紫红的指印,格外的清晰刺眼。
“没关系,一夜都过去了,也不怎么疼了。”苏夕颜柔声安慰她,昨晚她没有注意,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腕一圈起了淤青。
那男人对她从不留情,好在只是淤青而已,用点祛瘀的药膏,很快就能散掉。
清晓微红着一双眼睛。不放心问道:“小姐,王爷他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吧?奴婢一直以为王爷是个明辨是非的人,结果还是一样,被美色一惑就什么都不问了。”
很早之前小姐心中的喜怒哀乐就不喜摆在脸上了,昨晚从清秋阁里面回来,神色也是淡淡的,唯有眸光垂下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小姐的不开心。
五殿下那么在意二小姐,又认定小姐陷害了二小姐,哪会轻易饶过小姐。
清晓替她吹着手腕上的药膏,等它快些干,以免粘在衣袖上。见大小姐不说话,清晓恨得咬牙,声音提起。“五王爷这么在意二小姐,怎么不把她娶入王府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省得她到处勾搭,居心不良,到最后还连累旁人!”
苏夕颜收回了手腕,轻声喝止住了清晓的话,“小心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乱说。五王爷对我说得话。我已经忘了,一点不在意。”
她都说清楚了,这辈子不会对他动心,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
小玉敲了敲房门,禀报道:“小姐,陈姨太来拜访了。”
“好端端的,她怎么来了?”清晓嘟囔了一声,看向苏夕颜,“小姐见她吗?陈姨太对小姐您从没安过好心。”
以前,她是很讨厌陈姨太的。陈姨太一张巧嘴,总会在苏富泽那里告她的状。她一开口,时常话里有话。自己年纪小,又没人指点,性子直来直去。不通人情世故,被陈姨太耍的团团转是常有的事情。
但现在,她多活了一世,看清了人世冷暖,还会再怕一个小小的妾室?
苏夕颜拿了两个白瓷杯,先倒了茶,不疾不徐道:“人都到门前了,哪还有撵她走的道理,让她进来吧!”
大小姐发了话,清晓才推开了槅门,迎接陈姨太走入内室。
“妾身见过大小姐,”陈姨太穿着杏红色缎裙,手腕上戴着一指宽的金镯子,烟视媚行一笑,略微朝苏夕颜行了行礼。
“姨太不用见外,坐吧。”苏夕颜将倒好的茶推到陈姨太的面前。陈姨太八面玲珑的心性,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只等陈姨太把话说完。
陈姨太坐下之后将苏夕颜的闺房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秋蓉提过的绷子上。
绷子放在绣筐里,一同放在绣筐里的还有五彩的丝线。
看来这些日子,苏夕颜真的是在屋中刺绣。只是不知绣出的花样如何。当真如秋蓉说得那样天上有,地下无的。
陈姨太打量了一圈,发现苏夕颜端着茶,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莫名有些心虚,慌忙收敛了脸上表情,体贴婉柔说道:“大小姐昨晚没睡好吧,妾身瞧着你眼下有些乌青呢!”
她以前听不出。还以为陈姨太是真的关心自己。眼下,只觉得刺耳,这话是讽刺她被青鸾王爷教训吧。
“以前也不见姨太过来拜见。”苏夕颜对她讽刺的话只是不动声色一笑,眸光冷了一分,“姨太难得过来一回,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吗?”
陈姨太也觉得她的话里绵里藏针,不如往日那般好糊弄了。不由仔细打量了苏夕颜一眼。
乌黑的发随意披在肩头,斜插着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