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欣月的原主长相,是随了她爹顾满银,而顾满银长相是完全随了顾老太太,所以,顾欣月说她长相随了顾老太太,绝对不是夸张。
“哼,不要脸!”顾欣珍长相不好,心眼也短,面对顾欣月隐晦地挑衅,她哪里能装得住火气?又狠狠地骂了一句。
她才不承认,她是嫉妒顾欣月和奶奶这般亲热的呢!
“混账!”顾老太太见顾欣月这般温和地跟顾欣珍说话,她都不理,反而在自己面前还这么毫不顾忌地辱骂顾欣月,便来了火气,喝道,“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啊?
作死的丫头片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爹和你娘,就是这么教你,让你在长辈面前出言不逊?这奶奶在跟前,你都这么欺负月儿,这要是奶奶不在跟前,你是不是还想再打死她一回?”
顾老太太越骂越生气,顾欣月一口一个长相像她这么俊,而顾欣珍却骂她不要脸,这哪是骂小孙女不要脸啊?分明是骂自己的好吗?
这老二两口子敢青天白日地就往死里打侄女,他们的闺女敢当着自己的面,就骂自己不要脸,这不是要翻了天去?
顾老太太越想越窄吧,就钻进了牛角尖,朝着二儿子的房间高声喝道,“老二,周氏,你们给我出来。”
顾满金和顾周氏躲在自己房间里,正偷吃嘴呢,猛然听到老娘这一嗓子,吓得差点没噎过去,急忙就了一口水,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抹了抹嘴角,这才急忙忙都奔出屋来。
“娘,嗝……娘您叫我们?”顾满金被堵在食道上,还没来得及的下去的东西给噎的差点没说上来话,打了个饱嗝,讪讪地道。
顾老太太犀利的眼神一眯,指着顾欣珍喝问道,“你们两口子就是这么教闺女的?啊?教她辱骂自己的祖母和妹妹的?”
“啊?”顾老太太这一声辱骂自己的祖母的话可是有点重了,吓得顾满金和顾周氏脸都白了。
一旦这忤逆不孝的大帽子戴在头上,就是要他们的命啊!
这大齐国是以孝治天下,对于忤逆不孝的子女,那在律法上是有着严苛的规定的,是要受到极重得处罚。一个不好,就得被流放甚至丢了性命,所以,顾满银和顾周氏被顾老太太这话给吓噎了。
这就是为什么顾周氏不敢在顾老太太面前嚣张的原因,她不怕她,但是她怕一向严厉的顾老爷子!
顾老太太心软,好说话好哄,可顾老爷子一旦真发怒了,那谁也不敢劝的!
“娘……”顾周氏拖着长音,过来就抱住了顾老太太的胳膊,带着撒娇的口气陪笑道,“娘,您看您老怎么还认真了呢,珍儿有口无心的,您也不是不知道,她呀,就是个缺心眼的,您自己孙女您还不清楚?”
说我没教好闺女,那她还是您孙女呢,您不也是没带好她?顾周氏话里藏针,不露声色地哄劝道。
“是啊,是啊,娘,珍丫头是啥样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她就是有口无心,有口无心的。”顾满金也忙着附和说软话,“娘,您别生气了,都是自己的孙女,您不会真生气的对不对?”
出门来,一句不是都没说自己的闺女,这两口子反过来却明里暗里挤兑顾老太太偏心。
顾老太太不缺心眼,焉能听不出儿子儿媳话里对她编排和不满?气得一时浑身发抖,指着顾满金和周氏哆嗦着骂不出话来。
顾欣月担心气坏了顾老太太,急忙扯了扯奶奶的衣襟,昂着小脸软糯糯地道,“奶奶,您别气,您别气好不好?月儿不喜欢奶奶生气,月儿乐意看见奶奶笑,奶奶一笑,可好看呢。”
甜糯糯的几句话,说得顾老太太压住了火,果然低头送给了顾欣月一个笑脸,然后才抬头对顾满银和顾周氏没好脸地骂道,“都赶紧给我滚,滚回你们屋里,别让我老婆子看见你们。”
“娘,您别生气,儿子这就滚,这就滚。”顾满金差点咬牙,强挤出几丝笑来,压着心中的不满,一甩袖子回自己屋里去了。
至始至终都没说自己闺女一句不是!
顾周氏也急忙赔笑了两声,一把拉过还冲顾欣月瞪眼睛的顾欣珍,“死丫头,你没看见咱们娘们不受待见啊?还待在这儿碍什么眼?”
得,这顾周氏不说还好,一张嘴,就阴阳怪气地挑唆自己的闺女。
骂走了顾满金和顾周氏,顾欣珍,顾老太太这回是气得不轻,身子一直在抖。
顾欣月急忙扶着顾老太太的手,让到院子里的木凳上坐下,然后给她拍着后背顺气,“奶奶,咱不气,不气哈。您要是气坏身子,月儿心里就不好受。奶奶,听月儿的话,咱不气。”
“好,奶奶不气,奶奶不气。”顾老太太顺了顺气儿,拍了拍顾欣月的小手,“奶奶不生气了,月儿别难受,奶奶啊,才不跟他们生那闲气呢。”
“唉……你大伯娘回娘家借白面也不知道借到没有?”顾老太太忽然又想起了顾林氏,就才长叹一声道,“你大伯娘都走一早上了,到现在还没回,可能没借到啊,唉……这灾荒年,谁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可不是吗?大齐国建国十年了,当今皇帝陛下虽然英勇神武,打败了前朝,建立新的王朝,虽然不再向前朝那样加重百姓们的苛捐杂税的,可是,老百姓依旧没有好日子过。
不用打仗了,流离失所的百姓们,生活都走上了正轨,皇帝陛下还下旨,免了一年的杂税,但是就是这样,这些年来也没得到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