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青辰从来见千书寒目不斜视,目光冰冷,表情木纳。这回居然双目含春,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一阵激动,心砰砰的直跳,不禁红晕上脸。
千书寒见青辰双颊生俏,红唇似张非张,心一荡,不由自主靠下去。眼看就可一亲芳泽,谁知那青辰“哎呀”一声,转回头,还用捂着脖子,连声说:“脖子酸,脖子酸。”
这丫头,还真不解风情,千书寒微微有一些尴尬。
她如此害臊,那日在山洞真是幻觉?但是,那感觉过于真切,真切到自己魂牵梦绕,情不自已,难道也是幻觉?谁人有如此高的幻术,竟然能让自己以假乱真?幻觉之,那女子是青辰还是师姐?
此念头一闪而过,连千书寒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就在此时,胯下宝马一跃而起,试图越过前方一个小水沟,若在平日,以这马的品种,这样的水沟一跃而过不在话下。
可惜这几日连着赶路,马力已经到了极限,这宝马居然马失前蹄,倒了下去。恰逢千书寒也正在想入非非之际。一不留神,连人带马翻滚了下去,直接滚入路边的草丛。
两人躺着草丛,放眼望去,天上朵朵白云漂浮。
突然,青辰“咯咯”笑了起来:“比上次滚的近多了。”
千书寒也想起来。那时的青辰,动不动瞪着眼,防范cǎi_huā贼一样防着他。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当时不觉得如此美好,现在回忆起来,竟然丝丝甜蜜涌上心头。
“书寒,感觉你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不过我更喜欢了。”青辰边说,声音边低了下去。
“什么?听不太清楚。”
“听不清楚就算了。”
千书寒微微一笑,这是青辰第一次向他表达情意,虽然他早就知道青辰钟情自己。但每次看到她和飞羽有说有笑,有打有闹,心不免犯酸,有时不免对青辰心生怨言。更多的时候,青辰入迷的身世,更让自己徘徊不前。此时想想,自己实在太不该,若自己早点表明情意,估计青辰不会心生困扰吧。
“青辰,我让你辛苦了吧。”
“嗯……有的时候。”青辰若有所思,估计是想起往日种种,接下来竟然莞尔一笑,笑完就要起身,“起来啦,太冰凉啦。”
“嘘。”千书寒一把拉下来,两人蹲在草丛里,“别起来,有人过来。”
果真,一阵马蹄声。
书寒和青辰躲着草丛里,透过草丛的缝隙里往外看。
大约有四五人,黑衣劲装,腰环佩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
“大哥,木公公是什么意思?让我们不用管此事。”一个声音响起。
千书寒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他说不用插,我们就不管了?大哥是一定要杀了那小子。”另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回答。
是无相组!千书寒大吃一惊,这无相组怎么也到了扬州?
“相门已经出了江湖追杀令,大哥我们是不是要快?”
“老四,你啰嗦什么,我们没下谁敢在我们前面下?大哥,你说对不?”
“哼——”
“几个月前,我们没动,他们是不敢。但现在不同,千书寒小子里有《天残决》,我还听说《心眼》也在他。
“嘿嘿,这么说来,这个小子不想活了,以前躲在大荒府邸躲的挺好的,现在敢拿着两本书到处晃悠,还拐带着人家的老婆。”
声音越来越来远,马蹄声也逐步远去,渐渐消失在远方。
千书寒和青辰从草丛里出来。
“是那些人!”青辰已经吓得连声音都有一些颤抖,“他们说的是谁?”
“傻丫头,当然说的是我。”
“他们要杀你,好像还有很多人要杀你,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千书寒轻蔑一笑,来得正好,灭庄之仇,岂能不报。很多人要杀我?那更好!千书寒眼神一变,冷过冬。
青辰见千书寒并不回答,目光骇人,心一惊:“书寒——”
千书寒目光收回,温柔的看着青辰,“你别怕,人在江湖,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你总不会想我被杀吧?”
“那人为什么要在江湖,难道不能不在江湖吗?”
真是傻问题,也真是好问题。千书寒微微怔了怔,他没有想到青辰会如此问。半响才幽幽道:“世道不公,人心离散,哪里都一下,庙堂是江湖,坊间也是江湖,我们无处可逃。”
青辰自从认识千书寒以来,她一直没心没肺的活着,生性乐观,即被便厨娘刁难,被金沙所伤,被相门丫鬟软禁,她也从来没有忧伤过。从她的内心深处隐隐觉得,只要千书寒在,万事可安。现在听到千书寒说他们不是杀人就要被杀,无处可逃的宿命。不禁心生悲哀,忧心忡忡。
千书寒见青辰心事重重,顾虑重重,问道:“怎么啦?”
“是不是,你带我走,他们要杀你。因为他们以为我是妙仙儿。”
青辰想起了金沙,金沙要杀她,不正是如此吗。
千书寒微微一笑,伸拉过她的,放在自己双之间。
这千书寒从来没有如此举动,青辰不禁愣了。
“他们要杀我,因为我是天玄派的唯一的传人,我身上还有《心眼》和《天残决》,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
“走吧,我们先去找马,然后填饱肚子,买好衣服,准备好干粮。”
“干什么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