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耀列为女帝的后宫中人向来皆是凤耀国人,从未有过他国之人。而每位女帝的帝爵更是出生凤耀的显赫世家,德才兼备之人,皆于帝立三年后从已有卿者中挑选。”
祁婧说到这里就被打断了,“如果本使臣没有记错,陛下现在的帝爵可是大婚之时便祭祖受封的。左丞相现在的说辞是否有误呢?或者”或者现在的帝爵根本就是不和礼制规矩的。
齐景站在殿中,嘴角微勾,带着一抹嘲讽,现任帝爵都是不和礼制,那么又有什么理由不许于大魏太子平爵之位。至于大魏国籍就根本不重要。
左丞相面色微恼,但仍然语调平稳,“现在的帝爵属于第二种情况,由上任女帝下旨钦定。只是这种情况是在凤耀帝国史上比较少有的而已。这些礼制规矩都在凤耀皇室的礼书史册上黑纸白字记载着。当年先帝钦定帝爵的圣旨也还供奉于我祁氏祖庙。”
“左丞相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大魏此举不和礼制吗?”齐景越往后听脸色越深沉,声音低怒,“我大魏此次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和亲的,大魏边境的五座城池的驻守军队已经做好了和亲后撤退的打算了,难道凤耀帝国要以不和礼制之名拒绝此次和亲吗?”
威胁的意味很明显,一旦和亲失败,驻防的军队就将不是撤退而是前进了。虽然凤耀国力强盛,但也一定不希望开战,毕竟受苦的可是边境上的百姓。
“使臣何必恼怒,本相只是就礼制而论而已,可没有回绝和亲的意思。使臣可以问问右丞相、礼部尚书,她们都是精通礼制规矩之人,让她们来辩辩本相所言是否有误。”
齐景冷笑,不管真正的礼制是怎样的,其他人的言辞也不会和她的有不同。他转向帝曦语,“那陛下准备如何对待此次和亲之事呢”
帝曦语靠在御座靠背之上,一只手支在扶手上,半撑着下巴,眸光带着三分慵懒,黑白分明的瞳孔看不清真实的情绪,绝美的脸庞上毫无波澜,这个锦衣华服的女子此事完全没有要回答他问话的意思。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在政事上一向严肃认真,待人看似冷淡实则温和,就事论事,就人论人,从来都是十分理智严谨的。
此刻她那目光像是看着大魏使臣,又似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流露出的慵懒是她不悦的表现。
吕淑岚将这种慵懒看得分明,又见陛下没有开口的打算,为了吧让陛下为难,她先一步开开口,“使臣何必如此心急,和亲乃是两国大事,应当细细商量一番再做定论才是。”
她话音刚落,齐景就语气不善的质问,“本使臣是在询问陛下的态度,右丞相如此越过陛下回答,是不是过于大不敬了?左丞相刚刚不是还说右丞相是十分精通礼制规矩之人吗?如此看来,怕是不然吧。”
“朕可以认为大魏使臣齐大人是在越疱代俎吗替朕教训朕的右丞相?”一直寂静地帝曦语冷不地的开口,语气里也带着三分慵懒,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单只是那全称,吕淑岚便知道她要发怒了。心下还是有点紧张,自己虽然是为了陛下,但大不敬也是事实。大不敬之罪一向是皇帝说了算,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全看陛下的态度了。
帝曦语放下支在下巴上的手,坐直了身子,面色清冷,慵懒不减,“右丞相吕大人可是凤耀两朝元老,朝中众位臣工一直都是十分敬重她,即便是朕,也要对她礼让三分。可是使臣大人现在却在朕的国家,朕的朝凤殿内当着朕和列为臣工的面训斥她。”
齐景面色一寒,想起当日初次觐见时她身上的帝王威严,那种压迫感,不禁腿弯发软,背上冷汗开始细密密的渗出,又想起大魏皇帝传来的密信,又多了几分淡定安稳。
“陛下何出此言,景绝无此意。”不管如何,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她即便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如何,又有何惧。
“哦”帝曦语一个淡淡的单音从红唇间逸出,又是这个单音,满载危险的单音。
“使臣的意思是朕刚刚听错了?还是,说朕在冤枉使臣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有尊敬的意思。帝曦语嘴角轻勾,冷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齐景一时语塞,这,帝曦语显然没有要给他留脸,要轻饶他的意思。
“大魏皇帝想要来管朕的婚事,使臣便要来管朕的臣子的言辞。为和亲尚且如此,若是和亲既然如此,这和亲还是”帝曦语的语气不咸不淡。
齐景听完,面色一白,和亲可以失败,但是绝对不能是因为大魏的原因而失败。那样的话,即便帝曦语不会要他的命,大魏皇帝也不会放过他的,他的姑母齐皇后也不会帮他的。
“陛下!陛下,是景的失言,还望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追究景的责任,也不要因为景的失误而影响了两国友好,我皇是诚心想与凤耀和亲啊。”齐景连忙跪下行礼告罪。
帝曦语广袖一扶,看也不看他一眼,“朕今日已经累了,就先到这里吧。”说完就起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朝凤殿。
翊凰宫寝殿内窗前一个男子正对着窗户望着外面,眸子里浓浓的担忧不知是为谁,有人悄悄从他身后靠近,他也毫无发觉。
“哈!”一个人影从侧面窜出来,吓了祁时黎一跳。
他反应过来随即笑闹着,一把将她抓住,揽进怀里“好呀,越发没了女帝的样子了,居然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