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语举剑迎击,黑衣人分成两批,轮番上场,刀法狠冽,动作迅猛,力气也大,她应付起来多少有些吃力。
虽然她靠着记忆和熟悉又时时勤于练习,剑术丝毫不差从前,可毕竟是女子,被这些一等一的杀手用车轮战拖延,迟早会吃不消的。
帝曦语牙关紧咬,樱唇紧抿,招招式式流畅迅速,脚下不愿退半步,不给对方一丝机会靠近身后之人,殿中剑花飞舞,满室银光。
祁时黎望着身前举剑迎敌的女子,她只穿了单薄的寝衣,背影消瘦,长发披散,手中的动作去没有一丝停顿,即便对方的攻势有多凛冽,她宁愿硬生生不顾危险的迎上,也不愿退后半步。
她在保护自己。她那样瘦小的身体,此刻却如同难以撼动的城池,坚定站在自己身前,那种让人心安的的感觉,全都来着她!
可是不能这样下去!自己一向都不喜欢太多人守在殿中,所以此刻寝殿内外根本没有任何宫人。寝殿是隔声的建筑,外面的人根本听不清里面的打斗声,加上今日殿外风雨声太大,即便呼救,也一时找不来人。待守卫和影卫来,怕是要迟了!
“你快走!别管我!”祁时黎焦急的对她说,她一人要脱身要容易的多!
她长剑左刺,又瞬间回挡,一招盖门势,托住两柄砍来的长刀,“不行!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人!”她猛的举剑发力,掀开刀锋,又转势横扫。
“你一人脱身要容易的多!快走吧!”祁时黎此刻恨极了自己,恨自己无能,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此刻不得已要她来保护自己,“走啊!别管我!”
黑衣人也恨不得她快些脱身离去,这样就能早些完成任务。
“祁时黎!”她一边应对着黑衣人的攻势,一边大喊着他的名字,“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抛下你一人!除非我死!”
她手上招式不减,目光如炬,身躯仍然坚如城池。祁时黎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她的话回响在脑海,除非我死!
她竟然对他如此重视,他一直以为她对自己不过是普通的利用关系,不过是虚与委蛇,不过是因为自己凤耀帝国第一世家嫡长子的身份,可事实上她对自己是全心全意,甚至已经到了以性命相护的地步!
以命相护!她是尊贵的凤耀国女帝,她是万人之上的皇,自己不过是一个冒名顶替的世家子弟。
女帝只有她一个,可帝爵可以有很多人来做,她何必相护至此!
黑衣人听到她如是说,明白她怕是不会离开了,便不再留情,使出全力攻来,只要将她重伤,让她没有反抗之力就可以解决那个男子了,此时已经是不得已了,再拖下去暗卫赶到就麻烦了。
帝曦语因为一直不愿退后丝毫,所以面对向前进攻来的招数都是狠狠的用剑身抵挡,对方力气太大,开始虎口发麻,此刻虎口已经隐隐渗出血丝。
黑衣人招式越发狠辣,招招尽是致命的路数!她顾不得手上的伤,使尽全力抵挡。
近身相搏,对方力气极大,震的手阵阵疼痛,虎口的血越渗越多,她却如浑然不觉一样,动作越来越快,剑如流光,剑花飞挽,任由虎口的血染红剑柄……
一刀横压而来,势如破竹,她利剑横扫!上挑!堪堪挡开刀光,却还是被刀所伤,肩膀上一条血线立刻浮现,鲜血涌出,顷刻染红雪白的寝衣,如同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
鲜艳艳的血盛放在她的肩头,也染红了祁时黎的眼,“帝曦语!”
其实她明明不必受着一剑的,她只要退开闪身一步就可以完全避开其锋芒,可她不愿意退半步,为了不将身后之人暴露在外!
她却只是眉头狠狠一皱,刹那嘴唇苍白,仍将剑舞的极快,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动作撕裂了伤口,肩头的血也越涌越多!
另一边的黑夜人故技重施,再次一刀压下,有了刚刚那一刀,帝曦语已经有了经验,剑势快速挡去,刀剑相接,那人刀力猛发,压住她的剑,使她一时抽不出剑!
这边的黑夜人却趁着这个空档,举刀以致命的招数,朝着帝曦语猛得刺来!
不急细想,祁时黎一个转身,便要为她挡下这一刀!不能伤害她!
“祁时黎不要!”帝曦语想要抽剑,却动弹不得!虎口上的血滴滴掉落,时间仿佛变慢了,
寂静里只有她虎口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砖上的声音,渲染出朵朵冷艳刺目的红花。
她深爱的男子站在她身侧,以保护她的姿势,离她如此之近,又即将远去,冷冽无情的刀锋分秒间寸寸逼近他鲜活的生命……
咻!
铁索破空的声音,瞬间袭来,堪堪截住刀锋,是影卫!
影月站在窗前,浑身湿透,**的黑发贴着脸颊,向来清冷的目光暴怒,寒光摄人,手中执着铁索的一端,她手腕猛的发力,缠绕在刀锋上的铁索狠狠将刀一把夺去!
大量的影卫涌进来,他们几乎都是浑身湿透,迅速举剑加入战斗,画面霎时鲜活凛冽。
架着帝曦语的黑衣人被突然涌出的影卫一晃神,帝曦语趁此狠狠发力,架开长刀。立刻有影卫护在她身前,与黑夜人缠斗起来!
帝曦语一时脱力,手中长剑滑落,撞在地板上,声音清脆,软绵绵的身体向后仰倒,
“曦儿!”祁时黎一把接住她。
翊凰宫寝殿中此刻只有兵器相接和利剑入肉的声音,杀戮正在进行。
“曦儿……”祁时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