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都规矩是陛下下了朝就要用早膳,今日自然也是布好了早膳,但鉴于帝爵早上被打扰后的霸气,宫儿等人并不敢上前唤他起床梳洗。
帝曦语回到翊凰宫时,众人齐齐行礼。宫儿上前一小步“陛下,是否请帝爵用早膳?”毕竟陛下都来了,帝爵还独自睡懒觉,实在不和规矩。
“不必,把早膳撤了吧,朕困的紧,没事别打扰朕,有事更别来打扰朕。”
帝曦语免了众人的礼后,就一边往寝殿走一边取头上的帝冠,耳坠,身上的环佩,随手递给身边的侍女,众人忙不迭的接好。
走到榻前,也取的差不多了,把外袍一脱,利落的蹬掉鞋子,掀开帐子,上了床,钻进被窝,睡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英明神武的女帝陛下风风火火的一系列动作,愣了半晌,反应过来时,陛下已经睡了。
众人皆是面带暧昧的,眼角含笑,静悄悄地整理好帝冠,外袍等物,又撤了早膳,皆退了出去,留下几个守门的宫女与侍卫。
帝曦语利落的钻进被窝,不,是钻进祁时黎的怀里,合上疲惫的眼,唔,好舒服,睡觉。
帝曦语走去上朝了,祁时黎一直睡的很安然,睡着睡着,感觉一缕熟悉的气息靠近,然后是一个略带点冷意的身子钻进自己怀里,很熟悉的味道,迷蒙的脑子知道是她,习惯性的抱住,用低沉含糊的声音轻念:“曦儿。”只是一声又沉沉睡去。
寝殿中香烟缕缕,一阵清风吹进半开的窗户,室内纱缦微微飘动,已是金秋,殿外阳光明媚,园子里的各色菊花争奇斗艳地开着,岁月静好。
两人醒来已经是午后了。
祁时黎睡醒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怀里的小人,她不是去上朝了吗?堂堂女帝也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他的嘴角轻扬,笑容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查觉的宠溺。
也不说话,也不起身,一只手仍揽着她,收回另一只手屈臂垫在脑后,就这样静静看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酣的模样。
她清秀的眉眼,微微煽动的鼻翼,因熟睡而粉嫩粉嫩的唇,不似平日里嫣红诱人,却更惹人怜爱,雪白略微透明的皮肤,水嫩嫩的吹弹可破。
心里有个地方不自觉变的柔软,寸寸沦陷。祁时黎清晰的记得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在奴隶市场与她目光相汇时的那种心里悸动的感觉,就像相识多年的人一样,满是熟悉的感觉。撞人她的眼里的那一刻就像奔波千里满身尘土的旅人突然回到了家一样。
他突然觉得,或许就这样的岁月也好,陪在她身边的岁月。
不!下一秒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必须离开这里,自己还要去找舒瑶,这么久了不知道舒瑶过的如何。
她,至于她。自己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有结果的。这世界,不止是空间的世界,更是思想的世界,那是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他只知道自己爱的是舒瑶,却不知眼前的、怀中的人就是舒瑶。
祁时黎看她的目光失去了焦点,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
帝曦语醒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空空迷蒙的目光,那琥珀色的眸子失去了光彩,好像沉浸在时间的洪荒里。
“怎么了?想什么呢?”帝曦语打了个滚,从他的怀抱里滚出来。一边伸懒腰,一边问,语气懒懒散散地。
祁时黎收回思绪,“没什么。”他敛了敛眼睑,藏好心底的情绪,翻身坐起,“起来吃饭吧,怕是午时都已经过了。”
帝曦语细细看他的表情,却没有看出什么来,也没有多想,“好呀,我也饿了,我要吃糖醋里脊,还要吃明珠豆腐、口蘑鹿肉、琵琶大虾……”
睡了一觉,精神了,也觉得十分饿了,胃口大开,一边起,一边念叨着吃什么。
青仪、宫儿等人进来服侍俩人洗漱,早料到两人醒来要用膳,所以一直将膳食备着,又一面着人将准备好的膳食端上来。
帝曦语觉得这当皇帝固然十分辛苦,风险也很大,但是吃食实在没得说,人身嘛,吃的随心,就没有遗憾了。
惦念着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用完膳,就去了明政殿。
半日忙碌,一夜安眠。
翌日,两人皆是早起,盛装一番。帝曦语是一袭墨黑底金凤纹的礼服,头上是华贵庄严的帝冠,帝冠上镶了一颗巨大华美的血色玉石,黄金锻造的流苏遮散在额前,流苏末端坠着水滴状的红宝石,颗颗血红,更衬的她肌肤若雪,晶莹剔透。
繁复绚丽的凤凰修满衣裙,羽尾在裙裾上四散铺开,皆是软金线绣成,腰间一条金玉腰带,左右各垂下一条九寸来长黄金流苏,流苏起端是羊脂白玉雕刻的凤凰,尾端坠着五色琉璃,色彩纷繁,瑰美至极,广袖口极宽的滚边,绣满云纹,亦错落有致地镶满了红宝石。
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置一词,便自有一众帝王之气显露,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傲骨,让人由心低生出敬畏与臣服。
她平常起来早朝是,都是轻手轻脚的,他都在熟睡,还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当下祁时黎自然是一片惊艳之色。
帝曦语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礼服,毕竟看了自己这身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反而被祁时黎的一身白衣震撼了。
他平时也爱穿白色衣服,只是都是简单的素净的白袍,碍着帝爵的身份高贵,太素净不和制度,不过是在衣襟、袖边滚了一层暗银纹。
但礼服却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