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黄沙遍地，人群拥挤，客栈酒馆数不胜数。

来往的生意人不是穿着绫罗绸缎就是上好的丝织布料，谈吐间一股精明毕露。算盘也在心中打起，＂啪嗒＂计算着进去与流失的钱数。若是盈利心中暗自欣喜，面不改色。若是赔了，发挥三寸不烂之舌也要争取利益最大化。

新奇的环境，热闹的街市，比她想的还要好上几分，一时间也忘却了索绕心头的烦心事。

嘴角展露微笑，几分可爱灵动，忽闪的大眼睛一路上引来了不少男女侧目。

钱白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是男子的打扮，若不然又会生出许多是非。

趁她高兴之余道：“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吧。”

她收住笑容，沉思一会并没作答。

钱白心里微痛，她还要离开吗？失望的低下头来沉思。

陆小陌需要时间来适应这里，何况没他在的地方只能是一个人的天涯，强留在这里也得不到真正的快乐。她眼眸瞟向热闹人群，眸子变得深不见底起来，思绪透过云层飘飞到很远的地方。

脑海里还是对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想念，回忆里全是他的影子，心口的位置也是空空的感觉不到心跳。

离开让人痛苦，留下还会痛苦，选择了离开，也是是她做的最好的选择吧，起码可以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彻底摆脱他的掌控。

……

一路上她看到许多有意思的胡人，尤其是酒楼里的胡人歌姬让她非常喜欢，从缝子里瞄了一眼嗤笑起来，眼睛盯了好大一会才离开。

钱白看着她开心笑起，也跟着傻笑。

她不明所以的望了钱白一眼继续看着舞蹈。

晌午时分一闪而过，马车已经驶进了钱白所在的村子，只是初次见到这个村子的石碑她不免要想起光头的和尚，“无量村，”她小声念了出来。

不大远处坐着十来个嗑着瓜子唠嗑的妇女，盯着她吃瓜子的动作让她感到一股压迫之感，不自在的僵住身子。拍了拍发麻的小腿，没敢看向村民打量的眼神。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马车在一个小山坡停下。

眼前是钱白家的房子，土房子和村子里大多数土窑一样，用土砌成，没有一块完整的石头摞在上面。只是门外多了五颗胡杨，让陆小陌想起了五柳先生，因门前有五颗柳树而得名。

钱白把她送到门口，嘱咐几句，驾着马车急匆匆的远去。

她看着破旧的房门咽了咽口水，门上裂纹多出的碎木渣仿佛微风吹过就会全部刮走，只留下一个生锈的铁索。

“咔嚓嚓”房门机器的打开，她从晃悠悠的门缝小心走过。

空气中淡淡的霉味入鼻，简单的生活用具摆放整齐，除去客厅与做饭的地方，剩余四间小屋可以供人居住。

她顺手打开窗户，空气中的霉味顿时少了许多。

在桌角找到一个扫把，卷起袖子，一副做活的样子十足，用丝巾捂着鼻子有模有样的打扫起来。

其实她是个懒人，一来没钱，住不起客栈，二来欠他的人情够多了，不做些事情心里始终不好受，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欠的总是要还……

夜色朦胧，她伸着发酸的蛮腰，走到厨房，在原地呆了片刻，一口足有60cm口径的大锅，地上一米多高的柴禾……

她还记得，在乡下姥姥家经过的那段没有电饭锅的暑假，初见这种东西觉得好奇就动手试了试，呛得眼泪直流柴禾还是完好。工作之后就更没有机会接触这种东西，灶台长什么样子若不是今天见恐怕早已忘了。

灶台这东西对她来说是个很神奇的存在，点燃柴禾之后还未来得及收手就已经变成了火星。毛爷爷曾经说过一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为啥到她这就变成了燎原之火可以变成火花。于是乎就有了这样一副景象，满屋子烟气缭绕，身上也带着些烟雾，很有一番天上伙房仙女不会生柴禾的味道……

经过一番折腾她彻底败给了那口看着就牙痒痒的大锅，闻着衣服上的烟熏味，在矮凳上无奈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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