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罗士信可不这么想,他突然间来了一句:“你去投奔单雄信罢,我走了。”
秦琼倏然就被激怒了,要揪罗士信衣领,罗士信却赤着上身,没地方下手,便给了他一耳光,怒道:“你把我当作什么?!我要真想投瓦岗,还用得着回来救你们?!救师父?!”
罗士信道:“现在师父也走了!你去啊!”
罗士信抬手就要开打,两人拳头格挡来去,在树杈上扭作一团,摔了下来,又在泥泞里滚来滚去,吕仲明忙道:“别打架!”
吕仲明下来要分开两人,罗士信却怒道:“你拉偏架!我就知道你向着秦琼!”
“没有!”吕仲明踹了秦琼一脚,把秦琼踹倒在地,说:“你看,没有的事!”
秦琼:“……”
“你们俩是一伙的!”秦琼火了,爬起来,吕仲明又笑嘻嘻地过来,拉着秦琼的手,摸摸他的脸。吕仲明一手泥,抹了秦琼一脸,罗士信便哈哈大笑,孰料秦琼与吕仲明同时扑上来,把泥塞进他嘴里,搞得罗士信狼狈不堪。
当天夜里,三人在一个湖里洗过澡,雨终于停了,罗士信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两条鱼,便在岸边烤鱼吃。
“接下来去哪儿?”秦琼问道:“认真的。”
“抢点钱花。”罗士信漫不经心道:“没银子,寸步难行。”
“那怎么行!”吕仲明道:“你是土匪吗。”
罗士信道:“叛军的钱还不是抢回来的,怕什么?”
“太危险了。”吕仲明道:“三个人,去劫别人几万叛军的粮食财物,这是找死!”
“那你说做什么?”罗士信道:“去种地?你会么?”
吕仲明沉吟片刻,说:“包在我身上。”
不久后,三人穿过伏牛山,沿途吃喝全是就地取材,要么就抓鱼,要么就打鸟,三个野人一般,饥一顿,饱一顿的。过得灰头土脸,终于出了伏牛山,取道太行山,前往并州。
并州未经战乱,然而瓦岗军的突进消息已抵达此处,一时间百姓奔走相告,才刚抵达雁门,沿途便有不少人在议论。
太原,上党一带渐入秋季,几场雨一下,天气登时凉了下来。
秦琼去打听消息,罗士信看着吕仲明偷农户的竹篱笆,又把不知道何处捡来的破布,绑在那偷回来的竹竿上。
“这个可以么?”秦琼回来了,拣了个缺了角的破盘子,吕仲明便把盘子固定在竹竿上,用炭条把盘子左半边涂黑,说:“行了。”
“这样就能变银子出来?”罗士信看着这简陋的“法宝”,简直无法相信,秦琼也目瞪口呆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吕仲明一本正经道:“这是个招幡,就地取材,就叫……妖言惑众招幡好了。”
吕仲明把招幡一竖,挑起来,一手掐了个法诀。
秦琼与罗士信紧张地看着吕仲明,以为即将发生什么事,孰料吕仲明却拿着招幡,朝城里走去,边走边随口朗诵道:
“夏商周秦西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和十国……算命看相……不灵不要钱……”
秦琼:“……”
罗士信:“……”
11、第十回:算命
这日起,雁门关外便出现了一个行为可疑,言谈古怪,疯疯癫癫的道士了。尤其以他口中所念的歌谣,甚为古怪。
“夏商周秦西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和十国,辽宋夏金与明清……”
“等等……”秦琼顿时被雷得七荤八素,忙问:“这是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吕仲明莫测高深地看了秦琼一眼。
秦琼道:“夏商周,是上古三朝?”
吕仲明:“孺子可教!”
罗士信:“……”
秦琼:“接着是两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
“朽木可雕!”吕仲明连点头道。
罗士信本来只觉吕仲明在装神弄鬼,然而这么一说,仿佛又有深意,眯起眼道:“隋后是唐?”
“对。”吕仲明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