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你的意思是我的武功一辈子都不能恢复了?”
乔四安慰地摸摸我的脑袋,像安抚小狗一样……
自从我变成一个废人之后,就分外喜欢想当年。想当年,老爷我还是一只海东青,大内困不住我,悬崖摔不死我,现在,上个树都要人带。
其实我该知道的,经脉被暴雨梨花针伤了七七八八,能活着,能走能跳已经是我造孽太多阎罗王都不敢收我了。
“老爷……”乔四不会安慰人,只有拍拍我的后背。
我领了他的心意,亲亲他的脸颊便要回沈园,却见他仍直勾勾盯着我,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又走了回去,对他够了勾手指,笑嘻嘻道:“低下头,闭上眼。”
他脸上微微红了,听话地俯下身子,我勾住他的脖子,献上一个不打折的深吻。
结果,他也学唐三咬我嘴唇,我怒了,拍了下他的脑袋,把所有情、欲都拍飞了。
都属狗的吗?气死老爷我了!
我气呼呼地抿着唇进院子,看到师傅若有所思地在浇花,之所以说他若有所思,是因为那棵花眼看着是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我抢过他手里的水壶,笑道:“师傅,这是昙花不是水仙。”
师傅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是啊。”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我仰着头问他。
师傅低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的唇上——我就知道,肿了吧,红了吧!
师傅抬手捏住我的下巴,手指停留在我的唇上,大拇指的指腹在我些微红肿的唇上摩挲着。
我立刻便红了脸。
师傅哇师傅,你别这么纯洁地做不纯洁的事好吗?
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他怔了一下,缓缓收回手,笼进袖里,无奈地摇头一笑,转身进了屋。
我就这么愣在原地了。
师傅的反应太反常了!难道是吃醋了?大大的吃醋了?
我放下水壶,屁颠屁颠地跟在师傅身后进了屋,师傅一坐下,我便扑了上去,坐他膝上。“师傅,你今天怪怪的!”在我回来之前便是这副模样了,难道说和吃醋无关?
难道说和墨惟有关……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沉了下来。
师傅揉了揉我的发心,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徒儿一直都很敏感!”
师傅呛了一下,脸上终于有了红晕,把我按在他膝上,“别扭来扭去。”
我无辜地傻笑。
师徒叹了口气道:“你去丁园了吧?”
我点点头,“师傅真是神机妙算……”
“做坏事了吧?”师傅打断我的阿谀奉承。
我再次点点头,又补充道:“你放心吧,墨惟那个……没事,另一个倒霉鬼代他受罪了。”
师傅微怔道:“方小侯爷?”
我接着阿谀奉承:“师傅真是神机妙算……”
立刻被捂上了嘴。
“墨惟和方小侯爷遇上了?”师傅问。
我闭着嘴点头。
师傅露出一个很缥缈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一切都躲不过……”
我沉思了片刻,拉下师傅的手问:“师傅,你的意思,难道是墨惟和方小侯爷千里姻缘一线牵?”
师傅又被我的话呛到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这脑袋瓜子里都藏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难道不是?那又是什么?”我好奇地追问。
师傅笑了笑,这之后无论我再怎么追问,他都没有回答了。
第二天,师傅出门去了,我知道是去见墨惟,他没让我跟,我心里有些难过,为了表现我对他的信任,我微笑地送他到门口,弯腰说:“早点回来哦。”
在他的背影拐过角落时,我的脸才沉了下来。
我这辈子最恨的两种人,跟我抢男人的女人,还有跟我抢男人的男人。
我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调戏我喜欢的男人,还有被我喜欢的男人调戏。
感觉这辈子活得也忒不容易了。
我一个人坐在沈园里自怜自艾,唐三没有来,乔四也没有来,想找个下人帮我传唤一下,结果竟然半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我在门口蹲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出去走走。
半眯着眼睛随便乱逛,结果在燕园附近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如果脸再小那么一点,就更像那个纨绔子弟了。
方小侯爷顶着一张正宗馒头脸,炯炯有神的眼睛被挤成了两条非常有内涵的上扬线,嘴唇几乎是被两颊的嫩肉挤进去了,真叫一个粉嫩嫩的樱桃小口……
方小侯爷揉着腰从燕园出来,嘴里哼哼唧唧的,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我家燕五那啥啥了呢。昨天拉帘子的时候被竹子劈到腰还是躲竹子的时候闪了腰吧?
我正准备开溜,却听到方小侯爷突然爆发一声大喝:“你!”
我僵了一下,没有动,他接着说:“叫你呢,你怎么不过来?”
得,是把我当府中下人了吧。
我现下穿的是丫鬟的衣服,也不好意思拿乔,让人以为我们李府的下人都是没素质的。转回去走到他跟前,温言道:“侯爷有事吩咐吗?”
“扶我走走,我看不清路。”
我抬眼看他,发现他眼睛几乎都被挤没了。不得不说,方小侯爷,您还是这样让人看着顺眼些。
我忍着笑,扶了他一路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