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人群中的言论,昌府府主震惊得起身,向着女子看去,此刻的他早已顾不上女子的长相,只见对方的面庞极为熟悉,正是之前那位文府少爷。他噤声看向堂上的参军大人,却见对方早已惊讶得呆坐在了官椅上,就连头上的官帽都惊歪了几分。
昌彘这才发觉,自己漏掉了其中的关键,而这关键却是决定成败的重要部分。
场外之前出声讽刺文妧作证的人,此刻正趁着众人惊讶的劲头悄声离开场地。
文妧朝向场外众人的方向看了许久,嘴角勾起笑容,转身看向夏侯岚,语气从方才的伪装回到了正常女儿的声音“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侯心中顿觉不妙,却听文妧继续说道。
“我一个女儿身,何苦去□□一个无辜的人?”她转身走向堂中站着的昌彦“第一次去到酒楼,乃是昌府少爷招来的女子,彼时他的一帮朋友也在场中,我很是不悦,对方想着毕竟要和我做生意,于是遂了我的意,将场中的朋友和那群女子一同斥退。”
文妧转身又走向场中那妈妈所在的地方“第二次去,乃是和我一个朋友对酌,明明只有两个人,除却后来醉酒后将我好心送回的友人,却不知如何惹来了那所谓的桃红姑娘。”文妧看向场中脸色煞白的夏侯岚说道“大人若不信,我朋友回来自然可以作证,只是他最近不知去了何方……”文妧回头看向钰臣,寻求答案。
钰臣笑道“他过几日等事情处理完自然会回扬州城。”
文妧满意一笑“至于第三次,想来妈妈也知道我只是单纯的去找若琯姑娘。”文妧眼中颇有深意,直直探向对方的眼眸。
那妈妈也是个识趣的,见着如今情势不对连忙赔礼道“那几日,我病着眼神不太好,许是看错了。”
文妧看向夏侯岚“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夏侯心中已是慌乱至急,忽然想到文府府中那一堆哑人,言语间已带有颤抖“那…你府中。”
“她们都是女子,身上都有残疾,除却不能说话的,还有听不见的,大多都在家中待嫁多年却又无人迎娶。”文妧叹道“好在她们还有一张勤劳的手和一份想要生存的心,这样的人我文府自当敞开大门,只不过对她们培训得多下些功夫而已。”
文妧轻描淡写,堂下的人们却是听得清楚,人群中不觉便有人称赞起文妧的做法,文妧听得心中不觉一笑,这些人听风就是雨,之前明明还说自己是个衣冠qín_shòu无恶不作的人,此刻却又一转了话头。
钰臣见堂中再次平静,不由得出口向着堂上那位‘大人’询问道“如今事情大白,不知文妧小姐可否回到府中,等候官府后续的查案和布榜?”
夏侯一笑,笑中带着满份的尴尬,硬生憋出“可以”二字。
钰臣这才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将拉着文妧的手离开。
而夏侯岚,也在一瞬的领悟后着府衙的下人,将外面的人驱赶了出去。
而文府继第一次‘神秘’话题,和第二次‘选先生’话题后,又一次以‘文小姐’这样的字眼,成了扬州市坊间百姓们的话题。
两日间,公堂上的事传得越发的广,也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文府中那位公子,其实是位小姐。
有人想过文府小姐会不会与太原那‘文府世家’有什么关联,转念一想那样大世家的小姐为何会独自跑到这扬州城来。
于是便有了胆大的公子哥说辞,这文府的小姐又漂亮又有钱,就算是做个上门女婿也是不错的选择,立马却有人打断了他的念想“你这是忘了当日堂上的那位白衫少年了么?”
“也许只是朋友……”
“朋什么啊,世界上没有男人会无缘无故对女人好的好吗?”
至于那位被打脸极其严重的录事参军,听闻已经连续两日未曾出门了,往日风光的参军府,这两日却似乌云密布,寻常百姓过路都不由得走快些步伐,远离这样的昏官府邸。
然而这样的话语终究传不到文妧耳中,不过三日,她还尚且没从前日的事情中缓过来府中便再次迎来了官衙的人,此时对方手中正拿着专属于户部的籍贯证明,一脸阴笑的看着面前刚刚出现的文妧。
“文小姐怕是要和在下走一遭。”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文府小姐再次被抓一事再次传入了扬州市坊百姓的耳中,而官榜这次给出的,乃是由户部亲自开出的一张户籍证明。
文府是有文公子存在的,也同样有文小姐存在,文公子乃是小姐的哥哥,也就是一开始扬州城中出现的那位戴帽子的公子哥,名作文渊、而这位小姐便是近日来在扬州活动的文妧,两人乃是孪生兄妹,而犯案的乃是哥哥,此番官府之所以抓文小姐,是为了逼哥哥现身。
此公告一出,扬州百姓为了两派,一派说中央下来的户籍证明不过只是为了挽回录事参军颜面让文妧死的理由,一派却说户部不会有错。
因此番官府给出的借口并非是死罪,钰臣寻了理由便到了牢中,文妧瞧见一同来的还有之前见过的那位风萧公子。
钰臣心中颇有些烦闷,为了让文妧安心,眼神中透出的皆是波澜不惊之色,他看向文妧难能的说了句笑“你现在的待遇比一开始的好房子差多了。”
文妧呼吸间,鼻尖顿时溢满了牢中一股馊臭的味道,顿时皱了眉,用袖口捂住了鼻子“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你不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