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左鹤脸上流露出深思的表情,“那手绢会是谁给它系上去的呢?”
“这能找到什么线索啊,”庄临看见了他手里的证物袋,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种手绢很普通啊,很多人都在用,凌老师也有一块跟这差不多的。”
凌冬至顿时一惊,心说这熊孩子,专门在关键时刻跳出来砸场子。
几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凌冬至的身上,凌冬至干笑两声,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备用的,“嗯,我这是超市打折时买的,很便宜,十块钱买了好几条。”
庄洲的视线从凌冬至的手上扫了过去,微微带了点儿警告的神色落在庄临的脸上,“你没事杵在这里做什么?”
庄临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庄洲微微蹙眉,好像对这个弟弟的存在很不耐烦,“我和左队长还有话说,你先带凌老师各处看看。”
庄临如蒙大赦,拉着凌冬至就跑了。
凌冬至本来还想跟左鹤套套话,看看小样儿会不会被他们抓去人道毁灭什么的。没想到庄临对他哥的恐惧感已经深到了这样的程度,一听说让他滚蛋,立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他往前滚,害得他连句再见都没机会说。
凌冬至心不在焉地跟着庄临在御景苑转悠了一圈,又被他拽去参观庄洲家的室内结构。
庄洲的房子周围有几颗很粗壮的梧桐树,高大的树冠几乎遮住了半边院子。大概是主人没有时间打理的缘故,院子里什么都没种,除了走路和停车的地方铺了地砖,其余的地方都空着,靠近栏杆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翻了几个坑,大概是预备种什么后来又放弃了。野草长得老高,看着有点儿荒凉。
房子倒是很漂亮,上下两层的结构,还带个尖顶的阁楼。楼上几间卧厅和餐厅都在楼下。看得出是单身男人的住处,简洁利落,多余的装饰一概都没有,干净得近乎冷清。
庄临从鞋柜里翻出拖鞋递给凌冬至,一副挺看不上的架势,“他这里简直就没有人气。我跟你说,这家伙就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跟机器人一样。”
凌冬至其实不太想进去,他跟庄洲只是初见,哪里好意思大模大样地到人家家里去乱逛。但他很想等庄洲回来了问一问小样儿的情况,虽然庄洲看着也不好接近,但现在就这么几个知情人,庄临是指望不上了,左鹤人家是警察,凌冬至哪里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去,算下来就只有庄洲一个人选。
凌冬至跟着庄临站在二楼的露台上,远远看着庄洲和左鹤站在一起说着什么,旁边还站在两个警员,黑糖自得其乐地在稍远些的地方跑来跑去。因为离得远,凌冬至听不见他们到底说什么,心里有点儿着急,又不想被人看出什么来,只得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那几个人身上移开,没话找话地说:“你哥家的露台……”
他刚才只顾着盯人了,根本没注意周围的景色,这会儿一看才发现露台上光秃秃的,除了角落里摆着两个空花盆之外什么都没有。他本来想说几句客气话,比如露台挺漂亮之类的,这下也说不出口了。
“没法子。”庄临老气横秋地摊开手,“这人矫情得很,自己没时间收拾,别人收拾他又不让。跟野狗撒尿画圈似的,自己地盘谁也不让进。”
凌冬至有点儿淡淡的囧,把自己哥哥跟野狗什么的放一起比,还真是……
“啊,他们说完了。”庄临拽了拽凌冬至的衬衣袖子,“下去吧,他刚才说了让我泡茶的,我都给忘了。”
因为逆着光的缘故,那边的情形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刚才还在开会的几个人的确是散了,左鹤带着人走了,庄洲正朝这边走过来。高大的身形笼在斜照的光线里,有种厚重沉默的感觉。
凌冬至觉得这人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的秘密。
庄洲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坐在客厅里喝上茶了。
茶自然是好茶,不过庄临泡茶的手艺很一般,只知道烧水冲茶。凌冬至的心思都在庄洲和左鹤的谈话上面,茶好茶坏他倒也顾不上挑剔什么。看见庄洲慢悠悠地踱进来,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落座,凌冬至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庄洲看着比自己大,人情世故方面也比自己更成熟,要怎么套他的话,他还真没把握。
庄临连忙给他也斟上一杯,讨好地送到他手边,“二哥,这事儿……咋样了?”
庄洲扫了他一眼,再看看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凌冬至,轻轻地抿了抿唇角,“失物已经找回来了,还能怎么样?”
凌冬至心里比谁都着急,不怎么样是怎么样啊?
庄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这就算没事了?那猫呢?”
庄洲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我说的就是猫。东西是猫叼走的,还能怎么样?警察还能把猫抓监狱去吗?”
凌冬至抓心挠肝地等着他把话说清楚。卖关子什么的,实在是太讨厌了。
庄洲无视两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自顾自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然后很嫌弃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不会泡茶就喝白水,别糟蹋我的茶叶。还拿出来待客……你别的本事不见长,怎么丢脸倒是很拿手。”
庄临,“……”
凌冬至干笑了两声,心说谁是上你们家喝茶来的啊,老子是来打听小样儿的量刑情况的。谁管你家茶水好不好喝。
“那个……”凌冬至本来想问问猫是不是被左鹤带走了,一开口又觉得这样问太直接了,临时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