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云深吸了吸鼻子,乖乖地站起身,从包袱里拿出新衣裳套在身上,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去。
听高放的意思,似乎──他真的没有做什麽。他没有对高放做出那般qín_shòu的事情,这是很好,只是、似乎──
总之万千思绪纷纷扰扰,迷乱了少年的眼和心。
因为信云深中毒之事,原本要早早离开的两人只能又停留了一天。
高放饱睡一上午,神清气爽地起了床,正在客栈里四处寻找信云深的时候,走廊里突然闪出来一个人影,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拖到暗处。
那人的气息太过强势,激起了高放直觉的反击。
“什麽人?!”高放警惕道,一扬手一蓬毒烟已经撒了出去。
慕容骁手中折扇左右翻转,将那毒烟尽数挥散,向著高放开口一笑,刚才那番侵略性十足的气势瞬间便消弥不见。
第五集
“在下对高公子一片仰慕之心,高公子为何对在下如此不客气。”慕容骁摇著扇子半真半假地叹道。
高放笑了笑:“慕容门主言重了。不知慕容门主找我有何要事?!”
“没有要事就不能找你吗?!我记得高公子有求於在下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慕容大哥叫得亲热。现在倒是拒人千里了。”慕容骁挑眉道,“何况,什麽样的事才算高公子眼中的要事,在下还真是不敢妄下断言。”
高放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从前一天晚上开始慕容骁就明显是有目的地针对他而来,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若是以前他兴许有兴致与他周旋,只是当前他要寻找君书影,这客栈里又有情花山庄的人对信云深虎视耽耽,眼下对慕容骁这种人,实在是离得越远越好。
高放後退一步,面上仍挂著客气的三分笑意:“慕容门主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告辞。”
高放转身欲走,慕容骁却不放过他。不知他使的是什麽轻功,只是身影一闪,人就又挡在了高放身前。
高放没有武功,躲避不及,又不能真的对这一门之主狠下杀手,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猛地靠近自己,跨越了君子守礼的那条界线,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身,将他拉了过去。
“慕容门主请自重。”高放沈下脸来,指尖里已拈上了巨毒的药粉。
“在下如何不自重了?!”慕容骁用扇子轻轻压住高放拈毒的那只手,让他连手都无法抬起。看到高放脸上更加不悦的神情,他竟然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
“高大夫真是一个正经人儿,是在下唐突了。”慕容骁微微笑著,口中说道,手轻轻从他腰间移开。高放立刻向後退了几步,皱起眉尖:“我相信慕容门主不是这麽无聊的人。阁下到底有什麽事?还请直说吧。”
慕容骁摇了摇扇子,才又开口道:“高公子,你以为信云深解了那情花之毒就万事大吉了?!情花香只是惑人心智,真正起作用的乃是那刁钻的蛊虫。虽然因为中途打断,那蛊虫没能影响信云深的神志,原本设下的暗语也并未发生作用。但是那蛊入体即为毒,高大夫是神医,个中利害应该不需在下多说。”
高放抿紧薄唇:“慕容门主不用吓我。所谓蛊也不是那麽好成活的。我昨夜已经给云深检查过,那蛊根本已是死蛊。”
“我为何要吓你?”慕容骁哧笑一声,“高公子如果不信,大可以等上几天,以观後效。只是那蛊毒每发作一次,信云深都要深受其害,那蛊原是用来惑人心志的,多来几次,只怕那麽聪明伶俐的信小公子都要变痴变呆了。不知道高公子舍不舍得呢?”
高放对蛊的了解不若药草,但因为苗王司空月的缘故他也并不陌生。在慕容骁说出死蛊余毒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曾听闻过的类似情况,心里已是信了七八分,强撑著也不过是不想被慕容骁完全掌控。
“你将此事告诉我,到底有什麽目的。”高放此时反而沈静下来,“慕容门主可不像是如此乐善好施的人。”
慕容骁掸了掸衣衫,笑道:“高公子未免把在下想得太坏了些。即使我不说,依高公子的本事,不需多久也会发现。我何不做了这个顺水人情。何况,我不但要告诉你蛊毒的事,我还会告诉你──怎麽解毒。虽然我相信以高公子的能耐,假以时日也能解了那蛊毒。只是时间不等人,高公子一定舍不得信公子受苦的。”
“慕容门主的条件是?!”高放几乎不需多想,立刻开口问道。
“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想要的是──”慕容骁看著高放笑道,“你。”
高放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答案。但不管慕容骁对他表现得有多暧昧,高放也不会天真到以为慕容骁真的爱慕他。
“慕容门主要我何用?!我一个不能练武的废人之躯,对高手如云的焚心门能有什麽作用。”
“高公子何必如此妄自匪薄。”慕容骁刷拉刷拉地摇著扇子,“本门主自有主张,不知高公子意下如何?!以高公子一人的自由之身,换信云深的平安,这笔买卖很划算才是。”
高放只是略一沈吟,便点头道:“成交,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那蛊毒如何彻底清除,还望慕容门主告知。”
“你也太敷衍了些。”慕容骁居然有些哭笑不得,“答得这麽干脆,高公子就差在脸上写明了不会履行诺言。”
“在下从未如此想过。”
“你──罢了。”慕容骁笑著摇了摇头,“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