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楚飞扬断然拒绝道。
“天一草堂……”君书影又想了想道。
“有区别么?!”楚飞扬恨恨道。
“那你自己想吧,我去练功了。”君书影凉凉道,转过身去,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楚飞扬没有挽留,抬头看了看修缮了大半的书房,很是心酸凄凉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这庭院这书房都是楚飞扬的一番心血,君书影到底也没有敷衍,认认真真想出了几个名字给楚飞扬备选。什么三省堂,与天游草堂,致远阁,藏锋室,中流堂……写满了一页纸拿给楚飞扬。
楚飞扬看了一圈,摇了摇头,最后大笔一挥,“楚君堂”几个龙飞风舞的大字就挂上了书房的正中。
楚飞扬敢这么明目张胆,君书影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怕清风剑派的那些老头子看到之后会气出个好歹出来。不过楚飞扬都不担心,他更不用忧人之忧了。
如此清静了好些天。派里有事时楚飞扬就往山上跑跑,有时需要外出个几天,也都尽早赶回来,反惹得信云深啧啧称奇。楚飞扬虽然对信云深没大没小的揶揄很是头疼,但看在他给自己挡了不少从前那些有的没的桃花债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了。
君书影也不是闲得住的人。但自从上一次的事之后,他也不敢再拿绳索把小石头一个人拴在家中。楚飞扬专门驯养了几只信鸽,君书影要出门时便放出一只,通知山上的信云深来把小石头接走。
这些私下的小动作信白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于楚飞扬和信云深不是不生气,但是他管不了也没法管,现在更是懒得管了,干脆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省得心烦。只是仍旧会时不时地默默哀叹几声,想不通为何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孩子非要跟魔教中人牵扯不清。好在小石头很乖巧,又深谙彩衣娱亲之道,虽然他的来历也让信白很硌硬,但是抱着这么一个白白胖胖又乖又懂事的娃娃,信白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如此还算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一个不算陌生的人却登门拜访来了。
“在下天山派门下大弟子楚云飞。久仰前辈大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属晚辈之幸。”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有些拘谨地行了礼,抬头看向楚飞扬的目光带着兴奋,一张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雀跃。
“不用如此多礼,楚……少侠快请坐。”楚飞扬笑着让道。
楚云飞点点头,脸有些发红地坐到楚飞扬对面。
楚飞扬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还没有很老吧,这年轻人是天山派门下,也算来头不小,却一口一个前辈,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又同样姓楚,这名字又真是相像,称呼起来还真是……不习惯。
“楚……少侠,你我二人同是姓楚,也是有缘。不如我叫你云飞如何?云飞兄弟也不用如此拘礼,若是不弃,唤我一声楚大哥便是。”楚飞扬又笑道。
楚云飞一脸受宠若惊,连连道:“不弃、不弃。楚……大哥,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少时遇险,曾蒙楚大哥相救。你那时突然出现,直如天神一般,我真是永生难忘。而且后来若不是有楚大哥相助,我也无法师从天山派门下。从那时起,我就把楚大哥当成此生惟一敬仰之人。我是听着楚大哥的故事长大的,我只盼望有一天,也能变成楚大哥那般的人。”
看着年轻人因兴奋而微红的脸和精亮的眼睛,楚飞扬面上一直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容。楚云飞所讲的事情,他似乎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但具体的却完全想不起来。而且……
这年轻人到底多大?!说什么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楚飞扬打量了一下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年轻人一眼,心下颇有些郁闷地默叹一声,我真的已经这么老了么?!
“如此谬赞,在下实不敢当。云飞身为天山派大弟子,年纪轻轻已在江湖上素有侠名,也是难得。”楚飞扬笑道,“只是不知,这次天山派来找在下,所为何事?”
提到正事,楚云飞面上肃整起来。
“其实在下此次前来,只是为师门的一把断剑。”
“断剑?!”楚飞扬想了想,脑中闪现一道影子。
“不错。那把剑名叫晓星剑,本也是绝世难得的一柄利器,但是多年以前便因故折断了,只余半把留在天山派中。家师非常珍爱。但是前不久却被人盗走,在下此次下山,便是奉了师命,追寻这把断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