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顶帽子怎么那么眼熟呢?难道是她回来了?
又一想不可能,昨天的照片还在巴黎呢。但还是经不住好奇心想过去瞧一眼,毕竟那顶帽子是限量版的,不会有第二个。
他虽加快脚步,但还是慢了,追到大门外,只见到上车离去的熟悉背影。正要上后面的出租车去追,手中的对讲机响了,不得已转身往回走。
……
童嘉晨站在异国候机大厅落地窗前,看着起起落落的飞机,让他这个异乡人在不熟悉的环境里,越发地思念家乡。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孤寂感。
回忆像把软刀,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里的同时,带来的还有胸口处的闷痛。好想那个女人,那个曾经很爱欺负嘉乐和他的坏女人。
一晃,三年了。
工作太忙,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想她,就拼命地工作,可总在不经意间想起。
这段时间倒是桃花不断,主动贴过来的女人有好几个。比她漂亮的,比她性格好的,比她会做饭,还有比她学历高……与她们一对比,还真发现了她不少缺点。
小时候,总逮着嘉乐欺负,一点也没有女孩样。长大后样子虽然女性化多了,但还是改不了野蛮冲动的毛病。明明自己没那本事,还非要逞能,差点害死自己……
这会不知怎么回事,好想她。
虽不是初恋,但是认识二十多年的女人,第一次傻兮兮求婚,第二天就把他甩了的女人……
思及此,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
原来爱情不光有甜蜜,还有痛苦,最深的记忆不是甜蜜,而是痛苦。
一阵手机铃声响,把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见识嘉乐打来的国际长途,接了起来。
“哥,我好像看到连妍儿了。不对,连妍儿回来了,她来博物馆了。”
他皱起眉头:“什么好像,你把话说清楚。”
“我敢肯定,她回来了,巴黎那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还有她头上戴的帽子是三年前送……”
他知道了,但从内容听还有着不确定性。
从电话里听童嘉乐语无伦次的声音,好像比他还激动,耐心地听完后表面平静地挂掉电话。
不到一分钟,便翻出连妍儿巴黎的电话号码,的确如嘉乐所说。
接着,拨通了杜明亮的电话……
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徐岚通常被人称作白领,现在还被称业界精英。每日穿着体面的职业套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功人士的感觉。
徐岚说,这只是工作需要,其实还是个小人物。
但连妍儿却那么认为,至少比三年前自信多了。
“这几年收入是高了些,除去必要开销外,还要给家里上交一半的工资,每个月存不了多少钱……”
看着边吃美食边抱怨的徐岚,连妍儿才知老爱来这边查勤的徐妈妈觉得徐岚太会花钱,经常给屋里买些贵又不怎么实用的东西,采取的经济管制措施。
严格上来说,她不认为徐岚是拜金女。真正的拜金女就不会以购物消费,作为每日高压工作下的发泄途径。徐妈妈并没有看到生活单纯的徐岚忙起来是什么样,熬夜加班就不说了,还要在上班外学习充实自己。
像徐岚这样的高收入高消费女人有很多,她们都是在职场里摸爬滚打,只为明天活得更有价值。
她们虽是好姐妹,但她们的生活环境已悄然改变。
不知道是不是她回来的缘故,那天晚上徐岚话特别多,近三个小时的晚饭时间,一人就说了两个多小时。
醉了。
夜色已深,秋风吹来多了一丝凉意。
连妍儿扶着身子发软,一松手就会倒地上的徐岚,小心翼翼地上了出租车。
她想把好友送回家,又一想明早还要上班,便将车开到酒店,由后门步入电梯间。电梯门快要关上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定是太想他,生出的幻觉。
那天晚上,徐岚睡在大床上,她睡在了靠窗的长沙发上。
睡得迷迷糊糊时,耳边传来异样声。一脸困意的连妍儿摸到墙角边的落地灯开关,见徐岚表情扭曲一副痛苦的样子,顿时睁大了眼睛。
“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你是她家人吗?”
当值夜班的男医生一脸认真的问她时,懵了。一直以来,家里人都不让她碰那东西,今天一看还真是伤人。
再一次出声问她时,连妍儿回过神来胆怯地回:“她家人在外地,我是她的好朋友,能签字吗?”
看样子就比她们大点的男医生点了点头,接着说出她此时的担忧:“放心,小手术,不会有问题。”
回过头看一眼躺在白床单上神情痛苦的徐岚,她选择了相信。可在手术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却发现写得非常难看。
冷清的走廊里,除了值班护士和保安偶尔走过,大多时间只有她一个人。也许是害怕,又流下眼泪,默默祈祷着好友不能有事。
她想给童嘉晨打电话,这个时候有他在就好了。取出手机翻出号码,在快要摁下的那一刻犹豫了。
她害怕,真的很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打开,主刀医生摘下面罩后,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都说了是百分百没问题的小手术,你再这么哭下去对眼睛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连妍儿忙收住眼泪,以九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