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神情激愤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灭了他的国,他亦毁了他的天下,好一场因果循环。
任臻一指苻坚,双目之间光华璀璨:“我不要玉玺不要复仇,而是要与天王合作!如今关中群雄割据,我虽占长安,到底根基不稳,最怕外敌环伺,结成一派——羌人姚氏,丁零翟斌,凉州张氏,西秦匈奴,还有我那好叔叔慕容垂,都在对长安虎视眈眈,就连你那昔日爱将吕光受你命令征服西域后,听到你淝水战败,便也在姑臧驻足观望,拥兵不前,未必没个自立的意思。如今之大燕还无法吞并其中任何一股势力,以战养战穷兵黩武绝不可能长久——所以我愿助你回陇西,召集旧部,你一复出,吕光定然不敢异动,率众归附——他的十万征西兵便是你的枪,指哪打哪,搅浑这一锅汤,我才好休养生息——”
苻坚如听天方夜谭一般:“你……要放我走?还要我扩张自己的地盘?”
“以空间换时间,我在乎的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任臻看了他一眼,挑唇一笑,忽然觉得让这大叔吃瘪震惊的感觉很爽,“我救你,是因为你足够坚强,足够隐忍,足够聪明,身处绝境也拼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可能会认输。两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或敌人,都是顺势而为,趋利避害,您应该知道如何抉择取舍了,天王陛下。”
苻坚的眼神逐渐转为一片幽暗,他沉默了许久,哑声道:“何时能走?”——事已至此,这是他最后的一线生机。
“不是现在,你得暂时留在军中养伤,顺便稳定新平的局势。我也要派个可靠人去凉州姑臧城探下你那吕光吕大将军的口风。”
苻坚冷静地插了一句:“顺便以朕为质,与他结盟。也可。作为交换,朕要杨定。”
任臻闻言挑了挑眉,果然是苻坚。“可以,但是,只借不给。”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往外走,“累了,回去睡觉。”
当他晃荡到门口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句平稳的问句:“你是谁?”若还是当年那个坚韧狠毒睚眦必报的慕容冲,绝无放弃报仇,甚至结盟合作的可能。
“我是……慕容冲啊。”任臻脚步不停,反手掩过门去,“我还能……是谁呢?”
任臻推门入屋,已是夜深露重了,所以在开门见到姚嵩的瞬间,他以为自己累到走错了房。
姚嵩站起身来,他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点氤氲的水汽:“干嘛见我就跑?你不是一贯狂妄的很?”任臻摸了摸鼻子,赶紧转过身:“子峻就别损我了——”他这才看清他的打扮——时值深秋,姚嵩却穿地极其单薄,松松垮垮的一件袍子下,优美的锁骨时隐时现——他不由地咽了口唾沫,赶紧掩饰地就近坐下。
姚嵩却不自知,亦跟着落座,又要倒茶,却只是自顾自地喝,一句话也不同他说。任臻觉得气氛很有些尴尬,讪笑道:“还在气我?怎地不给我也倒杯茶?”姚嵩轻飘飘地白他一眼:“你敢喝?不怕我又害你?”任臻怕了他的毒舌,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怎么不敢!我说过了,从此之后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信你!”姚嵩忍不住掩口一笑:“这可是你要喝的——我可没叫~”任臻被这嫣然一笑整地神魂颠倒,忍不住一把抓住姚嵩的手,第一次成了小结巴:“子峻……姚嵩……过去,我我真是混蛋,我……”
姚嵩不笑了,他深深地看着他半晌,忽然轻声道:“慕容永送你一座长安,我也可以。”
“傻瓜!”任臻眼中忽然泛起一阵似乎久违的酸热,他一把扯过姚嵩拥入怀中,“你就是你,别和旁人去比。”姚嵩埋首于他的颈窝中,忽然张嘴在他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浅浅的月牙印——任臻嘶了一声,浑身一颤,就想推开姚嵩——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愣头小流氓,不过是这么撩拨一下,他全身便汗毛直竖,连不该站好的地方也立正了。姚嵩却反常地不肯松手,反更紧的箍紧了他的脖子,吃吃地笑道:“你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一面伸手朝他下衣探去。
任臻只觉得脑子中一声轰然巨响,理智的弦彻底地崩坏,他面红耳赤地捏住他的手腕,哑声道:“你……你别后悔。”
姚嵩眯着眼主动扯开他的腰带,覆住那烫地吓人的物件,脸上却不免也是一红:“我做什么后悔过?” 任臻狠狠地闭上眼,深吸口气,猛地把人扛上床去,扑过去低头就吻,如狂风骇浪一般汹涌而不能自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今夜就这般激动!好不容易从他优美的颈项间抬起头来,任臻艰难地喘息道:“不,不成……太紧了……你第一次,进不去……得去寻个脂膏来——”姚嵩亦是喘个不停,却不肯撒手:“你就这点手段?”任臻低头咬了咬他的红肿的唇:“别撩拨我,我心疼你受罪。”姚嵩半抬起身子,如一尾白蛇紧紧缠上他的身子:“我也心疼你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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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臻直到姚嵩射尽了,才缓缓地继续抽动,姚嵩余潮未退,呻吟一声:“你怎么还能……”任臻在他脸上一舔,将那细汗一一吮了,随即一记深入,他捉挟一笑:“细皮嫩肉的。你射了,我还没呢~”姚嵩有些愕然,第一次隐隐后悔起来——
天色将明的时分,新平城外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翻身下马,摘下兜帽,在寒冷的空气中呵出一口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