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握紧了双手，走到他面前说：“霍先生，那个我……”

“临叔，去准备些吃的。”他打断了我的话，南宫江临点头离去了，霍亦沉这才又看我，说，“聚会喝酒了吧？吃点东西再睡，对胃好。”

“我……没喝酒。”

霍亦沉的眼底略有惊讶，随即笑着说：“不喝也好，酒不是好东西，过来。”他看了看身侧的位子。

我过去，如坐针毡。

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书本上，我悄悄瞄了眼，是关于药品的书。

我缩回目光，一直盯住自己的手指，片刻，终于忍不住说：“对不起霍先生，我今天没有说实话是怕你误会，毕竟……毕竟当初我在大学时参加的社团只有我一个女生。”

霍亦沉的长眉微拧，随即侧脸朝我看来，我被那两束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正在我尴尬地不知道要将目光安置在哪里的时候。

闻得身侧之人浅声说：“怕我误会……这样很好。”

很，很好？

我懵了懵，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才想要问，抬眸瞬间，听见电视机上突然提到“南瑞婷”的名字，我下意识看过去。

画面中是正在接受记者采访的南瑞婷，不过我不是要听她在采访时说什么，我只是猛地想起今夜看到的那个南瑞婷……

霍亦沉突然说：“这样看，南小姐还是本人更漂亮。”

我顺口说：“你怎么还叫她南小姐？”

他的眸华落在我脸上，笑着道：“你还叫我霍先生呢。”

我忍不住跟着一笑，趁机问他：“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小眠小姐背叛你，你会很生气吧？”

“嗯……”他似乎极为认真想了想，说，“前提是我和她在一起，目前我和她的关系，她做任何事，我都没有资格生气。现在回到你问我的问题，如果她跟我坦白，我也许会很伤心，但不会生气，还会祝福她。”

“为什么？”

“很简单，任何的实话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他终于合上手中的书，侧过身来直面着我，蹙眉问，“为什么好端端问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却又说：“如果她背着我，我会生气，但更多应该是心碎。”

是吗？

那季少一若知道了，一定也是心碎吧？

那种感觉，我经历过，知道有多痛……

霍亦沉的声音恍恍响起：“去吃点东西，明天休息，可以睡个懒觉。”

我茫然点头朝餐厅走去。

…………

第二天虽然休息，但我心里有事，早早就醒了。

下楼时，听见书房传来声音，我看门没关，就过去了。

霍亦沉似乎在翻看照片，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我，抬手招呼说：“来的正好，你看看。”

叫我？

我有些吃惊走上前，他将桌上的照片一字排开。

竟然是那天晚上潜入别墅的那两个戴着口罩的黑衣人！

霍亦沉继续说：“拍到的都是蒙住脸的，看来是踩点很久了，你仔细看看，会不会前几天在周围见到过可疑的人？”

我完全没有仔细去听霍亦沉的话，回头就脱口问：“上次季总来家里，不是说不查了吗？”

南宫江临跟着说：“那天表少爷特意过来，就是来提供一些线索，没说不查啊。而且，我们早就报警了，不过警方说没什么证据，又没丢什么东西，不太好查。”

季少一，这混蛋！

“凌止，怎么了？”霍亦沉皱眉问我。

我忙摇头说：“没什么，我突然想起落了份东西在公司，我马上去取一下。”

“那我让临叔送你。”

“不，不用。”我匆忙上楼整理了下，直接打车去了季家公寓。

我站在楼下打电话给他：“出来，我在楼下！”

电话那头，分明听见他下床，快速走动的声音。

但很快，他哧的一笑：“当我傻？”

是他当我傻吧？

我忍住怒意：“你开窗就看见我了，出来，秦默……”

我那句“秦默川的事看来我们得谈谈”还没说出来，电话那头真的有窗户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我清楚地听到了熟悉又清脆的风铃声。

那串，被我挂在家里阳台上的风铃……

我蓦地握紧了手机，怎会……他怎会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