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门口的守卫看见梁简和梅争寒回来,纷纷行礼,其中一个还高兴的准备进屋子去通报。梁简抬手阻止,随口问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府中可有情况?”
侍卫犹豫道:“有也没有。”
梁简挑眉,侍卫又道:“你不在这段时间府中的事情都交给宋大人,千羽门的杨少主也会过来帮忙。还有就是前段时间宋大人遇袭被人所救,所以府中还多了一个外来客。”
杨君宁和宋远关系要好又得到梁简赏识,过来帮忙无可厚非,府中的人能和她打成一片。但救下宋远那个人就不太一样,他脾气古怪和大家都不熟络,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要不是因为他对宋远有救命之恩,他的疑点真的值得大家把人从头到尾仔细打探一遍。
梁简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这侍卫显然是怀疑救下宋远那人的身份,所以不算是没有情况。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有些不够厚道,才会如此犹豫。
“无妨,我去看看。”
梁简拍拍侍卫的肩,和梅争寒一起进门。这个时辰宋远应该在暖阁处理日常事务,梁简让下人把他们的行李拿下去,径直去暖阁。
暖阁的木槿早已凋谢,叶子也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花枝。院子里的景色算不上萧条,有种冬季凛冽肃杀的冰冷,让人为之颤栗。
有人在院子里端坐,穿着一身雪白的锦衣,稀薄的阳光落在他的肩头,镀上一层微光。他头戴玉冠,用一只上等的玉簪固定,手上握着一柄材质莹润的玉扇,腰间同样挂着一枚水滴型的玉饰。光是看他这一身行头就知道他非富即贵,来历不凡。更何况他还有一张让人见之不忘的脸,五官端正,龙章凤姿,像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梁简和梅争寒进门的声响惊动了他,他抬头看过来。若是非要在他身上挑一点毛病,那肯定是寡淡的神情像是一尊玉人,不掺杂七情六欲,淡淡的,让人只能远观不敢亵玩。
梁简有些惊讶,上前道:“叶白衣,别告诉我救了宋远的人就是你。”
梅争寒一愣,面前这个毫无表情的男人竟然是当天在绿倚楼献曲的美人。不过真说起来,这冷淡的气质的确是一模一样。
叶白衣把玩着手里的玉扇,他很少以这个面目在江湖中行走,见过他的人不多。可梁简一进门连思考都不曾有,直接点出他的身份,这倒是有意思。他的千变万化在梁简面前就像小孩子的把戏,无论怎么样都会被拆穿。
叶白衣抬手请梁简和梅争寒落座,那态度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平静道:“梁城主,别来无恙,我爹多谢你照顾。”
叶晟的事叶白衣已经听闻,他对梁简道谢,可这神情怎么也瞧不出是有诚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爹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
梅争寒觉得有点牙疼,并没有在院子里坐下,而是转身去暖阁找宋远。梅争寒一走院子里就只剩下梁简和叶白衣,梁简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叶白衣,对宋远遇袭一事有了怀疑。
“你来这里做什么?”梁简问道,他心里清楚叶白衣虽然爱玩,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城主府,特别还是他不在的情况下。
叶白衣道:“你的属下很有趣。”
这个属下自然指的是宋远,梁简不解地看着叶白衣,这话里的意味不难懂。但正是太明显,梁简才疑惑。宋远和叶白衣并无交集,怎么会被叶白衣盯上。
叶白衣是个缺少表情的人,一年到头就是张棺材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基本不可能。梁简压下心里的疑惑,维持一贯的笑意,道:“听说你救了宋远,多谢。”
“不必,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更何况他已经谢过我了,他的谢礼我很满意。”叶白衣回道,手掌抚过腰间的玉坠,这东西是宋远送的,小巧j-i,ng致,他很喜欢。
叶白衣的声音有些轻快,和以往略微不同。梁简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稀薄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枫树的影子落在石桌上交错纵横,像是一张j-i,ng心铺下的网。
叶白衣抬头看了眼日头,道:“都这个时辰了,想来你刚回城主府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就不叨扰了,告辞。”
“不急,府中的事情有宋远处理我很放心。你也算得上是贵客,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也不迟。”梁简出言挽留叶白衣,眼底盛着淡淡的笑意,像是诚心邀请。
“不必,我还会在城中多留一些时日,这顿饭改日亦可。”
叶白衣起身抱拳,回绝梁简的邀请,但也告诉梁简他还不会离开红叶城,这是日后再聊的意思。此举是要建立友好的关系,梁简有些诧异,听音阁从不涉足朝廷事,如此明目张胆的来和他拉关系,并不是叶白衣的作风,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梁简对其他事都可以不较真,唯独叶白衣不行。这个人亦正亦邪,他前世就没看透过,这辈子不过占据一点先机,不可大意。
今日天气不错,一大清早城主府的下人就把家里的被褥拿出来晾晒,打开房间通风,让阳光照s,he进去。暖阁温度尚可,宋远只让人留下一个小火炉烧水煮茶。此刻炉火上茶水滚沸,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梅争寒坐在窗边晒太阳,吃着丫鬟送来的糕点,神情惬意。宋远在给梁简汇报这些天城主府的情况,梁简认真的听,随手翻了翻公文,宋远处理的很不错,他扫了一眼又放回去。城中最近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