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一时不好在起刚才那件事的话头,只是疑惑道:“他行冠礼为什么要告诉穆家?”
“因为我觉得穆家会很感兴趣。”梁简卖了个关子,放下手中的水壶,将一朵沾着水珠的雏菊摘下拿在手中把|玩,花朵是淡紫色,小小的一朵却很j-i,ng致。梁简眼神在看着花,思绪却不在这里。这一院子名贵的花他是一株都没养活,反倒是这些野花一株比一株生命力旺盛。
娇贵的东西经不起摧残,野性才值得征服。
城主府对梅争寒不利的流言时常会有,梅争寒对此一笑而过,并没有深究。别人怎么想他不管,只要梁简明白他的心意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说到权利这事梅争寒也有些苦恼,梁简有意锻炼他,所以一直在做甩手掌柜。梅争寒不抵触这些事但也不怎么喜欢,每天处理那些错综复杂的信息让他少了好多和梁简见面的机会。有处理公务这点时间,梅争寒更喜欢和梁简腻在一起。
权势和美人,他可更喜欢后者。
处理完手头上的正事,梅争寒伸了个懒腰,顺手去拿一旁的茶盏,才发现茶水已经喝完了。他端着空茶碗笑了笑,本想叫人给自己重新沏一杯,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梁简,听下面的人说他一直在花园种花。
“还真把自己当花匠了。”
梅争寒笑着摇头,起身去园子里找梁简。秋末初冬,红叶城的气候逐渐寒冷,下垂的夕阳像一团没有完全烧完的碳,带着恹恹的红色。
园子里有一间水榭,梁简让下人摆上软塌,这会儿正在里面看书。梅争寒放轻脚步没有惊扰他,走近一看才发现梁简哪里是在看书,他是拿着书做样子,人早就睡着了。
梅争寒忍不住扬起嘴角,把已经滑倒腰间的书拿走。梁简睡的很安稳,他的睡相一向很好,许是梦见什么有趣的事,脸上有一抹笑容,面容生动起来,让人有些心动。
梅争寒搬了个椅子在梁简身边坐下,拿起梁简看过的那本书翻阅,书上记载的是一些民生要记,大多和一个国家的农业相关。书上说的都是些比较生涩的术语,梅争寒看起来有些吃力。他耐着性子一页页的翻过去,逐渐看的入神。
水榭外夕阳西下,梁简一觉睡起来天色已经昏暗,水榭里的光并不强烈,朦朦胧胧,大约还能看见一些。梅争寒就坐在梁简身侧,他看的太入神,并没有察觉到天色的变化,轮廓分明的俊脸落在梁简的眼底,认真又迷|人。
梁简抬手挡住梅争寒的视线,把他的思绪从书中拉回来。梅争寒抬起头,这才发现天色已晚,昏暗的光笼罩水榭。
“好看吗?”梁简问道。
梅争寒把书还给梁简,调笑道:“不如你好看。”
梁简握着书敲在他头上,嗔道:“就会嘴贫。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办。”
“你现在哪件事不是交给我办?我都快成你的传声筒了,你就不怕我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夺了你的权利将你软禁。”梅争寒湛蓝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梁简,眼神里有狼一样的凶光,让人有一种会被他吞掉的错觉。
他这是起了玩笑的心思,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心里有那么点蠢蠢欲试的冲动。
“我不过是想偷个懒,那些人啊……”梁简摇了摇头,对那些人的心性不太满意:“权力更迭是常有的事,他们要是真那么死心眼,会让我很头疼。不过你放心,有我在,那些腌脏的事不需要你动手。”
梅争寒挑眉,觉得梁简话里有话,不过还不等他回味过来,梁简又道:“还是说说正事,盛雪去陈家都快一个月了,陈家那边除了一封不痛不痒的书信就没别的,她总在那里住着也不是件事,你帮忙跑一趟把她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