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是连呵呵都觉得他妈的费表情。
既然这么藕断丝连的,何必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体贴入微的样子。
经历过流产之后,她想法是偏激,但有偏激的理由,她简直是一声也不想再听,转身便走,走时还体贴的没有踏出脚步声。
免得打扰了那一对你侬我侬的狗男女!
裴堇年丢开洛璃的手,低沉瓷实的嗓音,淡淡的没有波澜:“够了,以后别再做这些事情,不合身份。”
洛璃垂在身侧的手揪紧了衣摆。
有种疼痛仿佛刺入了骨髓,脑子里疯狂的叫嚣着,她甚至都分不清那抹强烈是嫉妒还是仇恨。
然而面上,她仍然保持着得体端庄的微笑,哪怕被这个男人拒绝得彻底,也舍不得丢了那一身大家闺秀的气质。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裴堇年目不斜视的,从她身旁走过,身上那股须后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在鼻尖停留了片刻便消散了。
却让她十分的留恋。
洛璃看着裴堇年站在取药口的挺拔身影,眼眶一通濡湿,指甲几乎都嵌进了掌心里,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想要得到。
她在原地静默了良久,久到裴堇年已经从视线范围内消失,她拿出手机,沉重的拨出一个号码。
“你说的承诺,能作数吗?”
“好,我答应你。”
裴堇年出了医院,径直去马路对面的蛋糕店,经过临时泊车位时,眸光掠了一眼,随即脚步一转,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里。
“不是让你在蛋糕店里等我,怎么上车了?”
童熙手里捧着一块提拉米苏,指节白皙修长的手指捻着小勺子,一下下的舀进嘴里,不开腔,脑袋靠进椅背里,一副懒懒的模样。
裴堇年正在扣安全带,没有注意到她突然沉默的异样,扣好自己这边后,又亲自扣好她的。
“钙片换了一种,一天吃两次,一次一粒,饭后吃,明天起,早上早点起来吃早餐。”
童熙眉心为促,她盯着裴堇年深刻的五官看,男人的五官英俊立体,高挺的眉弓和深陷的眼窝自有一股深邃的调调,任何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量身裁减,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弯曲在座椅前,即便是坐着也让人感觉他身子欣长挺拔如松。
这种男人,天生就是一种麻烦。
裴堇年眸色黢黑的扫了一眼童熙,“记下没有?”
童熙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那点淡淡的讥诮恰到好处,她垂下眼帘,看似专心的吃蛋糕,却是将自己脸上的表情修饰得平平静静,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维持了过长的安静,终于让裴堇年觉察出来了,他踩下刹车,车轮贴着黄线停下,打着双闪,侧身倾过来,抬起她的下巴:“谁招你了?”
他心思敏锐,幽深的眸光直逼进人的眼瞳深处。
童熙偏头,他忽然加大了力道,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更紧了,“我在问你话。”
一股莫名的烦躁,从心底深处蹿升出来,她恼恨的打掉裴堇年的手,将蛋糕掷摔在挡风玻璃上,晃动着的冷眸侧过来直视他。
“你爱不爱我?”
裴堇年一瞬皱眉,“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敏感了,闹了这么久了,还不肯消停?”
“我闹?”童熙一声反问,差点把自己的眼泪逼出来,“我难道不该闹?”
裴堇年眉间皱成了川字,俊脸像是裹了一层寒冰冷霜,浑身上下,一股摄人的气场。
他捏了下晴明穴,平复了突如其来的情绪,低沉的声音柔和下来:“抱歉,童童,我没控制好。”
“你不用控制。”童熙咬牙切齿的,微仰着头,还保持着被他抬起下颚的弧度,眼眶内却极速的泛开了点点盈光。
“你在任何人面前都不用控制,要是过于控制了,你还怎么处处留情呢。”
这酸不溜几的话,童熙都不敢相信,有一天居然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即便裴堇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却仍然要进一步的挑动他的耐心。
她问,绷着声线:“我和洛璃,你究竟爱谁?”
裴堇年原本是没打算要计较童熙这种突如其来发的脾气,冷不丁的听见她这么问,非但不紧张,反而松了口气。
就好像是在一团乱麻当中找到了开头。
他薄唇弯勾一般,轻声笑道:“傻东西,原来是吃醋了,既然偷听着,怎么不光明正大的来我面前听。”
童熙冷笑一声:“我要是出来了,不是打扰你们了么。”
“乖了,别闹脾气了,我没搭理她。”
他伸手过来,触碰她额前的发丝,童熙抬手一挡,再顺势抓着他的手臂,半遮半掩在他衣袖后的眼睛从未有过的清明冷静,“你是没搭理,可你那天陪了人家一下午。”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我车祸那天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是洛璃接的?”
裴堇年后脊徒然僵硬,顷刻间风起云涌,难以置信的回问了一句:“你给我打过电话?”
他嗓音里有一丝难掩的颤抖,童熙却被他这一问给问炸毛了。
这有什么好特地再问一遍来确认的?
“是啊,打过,洛璃接的,她说你在洗澡,她他妈的说你在洗澡!然后呢,你们是洗澡之前做的还是洗澡之后做的,老子当时躺在血泊里,你在你旧情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