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自己父皇去了的时候,自己哭的都不能自己了,眼睛红肿的都睁不开,可那女子呢?
“看出来了吧?告诉你吧,最便宜的薄皮棺材是一两银子一副,她身上的那套麻衣孝服好看吧?不 是便宜货,那苏麻织的孝服轻儿薄软,穿起来飘飘的很有风情,所以价格要一两银子一套:那女的头上 还有银簪子,哪怕是素银簪子,也能值个二两,手上的银镯子哪怕是个空心的也至少能值四五两,能花 一两银子买孝服麻布,不能花上一两银子给自己死了的父亲买副棺材板儿?她明明可以安葬自己的家人 ,却偏偏来卖身,你说奇怪不奇怪?”石磊对着楼下跪着的女子一通评头论足,最后还总结道:“而且 这里是吉祥街,若按她说的意思,不计较买家是谁,只要给她安葬好父亲,为奴为婢在所不惜,这里人 可没西街那边的人多,她还挑在无品居楼下,正午正是人多的时候,就开始嚎丧上了,且你们看看围上 去的都是些什么人。”
160 说美人局
三个人往下一看,这里围着的都是衣着华贵的人,从穿戴上就可以看得出,这些人不是大家豪奴就 是富商巨贾,且还有几个公子模样儿的少年对此女面露怜惜之色。
“看到了吧?”石磊指着楼下的人群道:“选在中午这个时候,是因为无品居这个时候的客人最多 ,而能进无品居用膳的都是什么人?非富即贵啊!这样的人家,谁都不差那五十两银子,卡那姑娘的长 相楚楚可怜的,谁不会发发善心?”
三人点头,刚才他们三个真的觉得花五十两银子救助一下这个孝女还是值得的善事,但是被小定军 侯这么一说,三个人觉得自己太好骗了!
其中尤以正和帝为最,脸色都不好看了。
不得不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就在这个时候楼下有了新的变化,一个穿着一身华服头戴白玉冠的青 年男子正好看到那孝女,眼睛中的经艳之色一闪而逝。
那孝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眼神独到,一看到有人又凑上来,就开始嘤嘤婴的泣声道:“奴家自幼 随着老父相依为命,东奔西走,图个活路,没想到老父一朝暴毙,现在只剩下奴家弱女子一个,求各位 大爷谁发发善心,买了奴家吧!奴家什么都会做,端茶倒水,磨墨铺床,您只要像养小猫小狗一样给口 饭吃给口水喝就行。”
石磊大声的笑了出来:“听到了么?她会做的那些,可都是贴身大丫鬟才会做的差事!”
一般大户人家,对于贴身服侍的人,可都是需要严格挑选的,尤其是家里少爷老爷们,当家主母可 不想让那些心大的丫鬟得逞,故而一般能贴身服侍的都是多少年的家生子儿,外面的人心隔肚皮,轻易 的不可能让他们不知根底的近身伺候。
由于他这大笑的声音一点儿都没遮掩,底下看热闹的人都抬头看笑声的来源,石磊不着调的挥了挥 手:“嗨!兄弟,你确定你要话五十两银子买她回去吗?你知道你家丫鬟的身价是多少两?一副棺材板 儿才多少钱?五十两?切!”
“你怎么说话呢!”有那帮腔的人就跟石磊喊上了:“这姑娘多可怜,卖身葬父乃是孝义!”
“得了吧啊!”石磊可不惯着别人:“她手上那银镯子还有头上的银簪子就值些银钱,足够她埋葬 父亲了,话说,你确那死的是她爹?而不是城外面的乞丐?”
石磊敢这么说,是因为他看那草席子里裹着的死人,露出来的鞋子破破烂烂,而那女子则是全身干干净净,若是说女子爱干净,没道理女儿这么干净,死了的老爹那么脏吧?
底下人这才觉得事情还真像石磊说的那样,这女子身上带着的簪子和镯子,虽然都是素银的在他们 的眼里,并不起眼儿,说句不好听的话,家里丫鬟都不惜的佩戴,但是也是值些银钱的,一副薄棺材板 儿还是够用的,这女子不说安葬亡父却在这里卖身,这……。
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带着几个家奴看热闹来得晚了些,将人群都推开,自己往前一瞧,一见到那姑 娘眼睛都直了:“卖身葬父……啊?!”
这个时候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起哄道:“刘大少,你家财万贯,就买了这小娘皮儿吧!”
“就是就是!”在场的人都听石磊刚才的话,知道这女子是个骗子,见到这位素来品行恶劣的刘大 少,正好,俩人一个骗子一个色鬼,还真是破锅配上了烂盖。
“好。买下了!”那位刘大少一看就是个酒色之徒,看那姑娘的时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不!”那姑娘也惊慌了起来,本来她以为今天的局被人搅黄了,没希望了呢,结果这位来了 还不如不来。
她相中的是刚才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出身好样貌好人品也好的三好青年,而不是这个肥头大耳一看 就是个纨绔子弟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