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租另外一间卧室?”
夏洛克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问。
赫德森太太面上露出不忍而戚戚然的表情:“哦夏洛克,你不知道苏有多不幸,她今天早上刚被解雇,房子又到租期了,命运对这个漂亮女孩是在太不公平了,你说对不对……”
苏拂配合着露出类似于深受剥削的劳苦大众的表情,她偷偷看了一眼夏洛克……他满脸冷漠的讥诮。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他。
“请随意,”夏洛克侧身上楼,“只要不在我思考的时候呼吸过重就好。”
苏拂:“……”
赫德森太太絮絮道:“亲爱的苏,你不来看看你的心卧室吗,这间屋子虽然没有夏洛克的卧室大,但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合适,夏洛克经常外出,比如他上个月刚去过约克郡,去了很长时间,我一个老太太很无聊……”
苏拂换出一脸和谐的微笑:“我当然愿意,赫德森太太。”
她拎着箱子上楼,在赫德森太太的引导下进了靠东面的一间卧室。
屋子说实话不小,并且带盥洗室,家具齐全,非常完美,更完美的外面的会客厅里坐着卷毛侦探。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第一个成就,接下来就静静等待那个收割者出现,然后要么抓获它,要么……杀死它。
卧室的窗户朝后街开,相对安静,窗台宽敞,苏拂将箱子立在墙角,盘腿坐在了窗台上。
曦光正好,催人入眠。
她缓缓闭上眼睛,却又被下一刻的门铃声惊醒。
赫德森太太开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长……他在楼上……”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正要开口的探长忽然转头,本来不经意的目光突如其来的转换,看着苏拂就好像见了鬼似的:“天哪!你……一个女人??”
苏拂:“如您所见,我并不是个男人。”
夏洛克不耐烦的道:“不要管她,现在就开始说你一分钟前想要说的话。”
雷斯垂德探长回神,神色凝重:“又出现了一起碎尸案,这次的死者只有一个人,但是……”
“地点。”
“莫妮顿小区c幢3楼011住户。”
夏洛克立即站起身,抓起他的风衣:“还在等什么加文,现在就过去!”
说着两步已经到了楼梯口,雷斯垂德探长连忙跟上去。
“等等!”
夏洛克回头,只见站在卧室门口苏拂也在穿上外套:“福尔摩斯先生,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随意。”
他转身迅速下楼,苏拂一边拉上拉链,一边跟在他身后。
……
案发现场。
三楼半个楼道都拉了警戒线,穿隔离服的警察进进出出,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多诺万警佐看见走在雷斯垂德探长前面的夏洛克露出颇为头疼的表情,夏洛克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便拉起隔离带钻了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要跟着钻进去的雷斯垂德,一字一句道:“你没有说要去找他!”
“除了他,”雷斯垂德耸肩,“我没有别的办法。”
说完他弯身钻进隔离带,走到门口又回头:“今天值班法医是谁?”
多诺万警佐和他刚才动作一模一样的耸肩:“安德森。”
“哦……”雷斯垂德拍了拍脑袋,进去了现场里。
苏拂也要进去,多诺万警佐拦住她,皱眉道:“你又是谁?”
苏拂轻巧的跳过隔离带,微笑:“你好,我是苏·弗兰克,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的。”
居室里传来夏洛克和谁争吵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雷斯垂德探长的喊声,苏拂侧身躲过多诺万警佐,利落的进到了里面。
“……这肯定是熟人作案,现场没有任何打斗反抗痕迹,房门锁根本没有任何损坏,并且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哦安德森,你是一个法医,你连自己的职业问题都处理不了,推理案情留给专业侦探可以吗?”
“这么说你以为自己是专业侦探?你既不是苏格兰场的警察也不是——”
“这不可能是熟人作案。”
里间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正走进来的年轻女人。
“你是谁?”安德森阴阳怪气的问,“你这么知道不是熟人作案?”
苏拂敏感的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皱眉:“屋主人独居,单身男性,职业画手,有轻微社会交流障碍症,短期之内没有出过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间门口,“他几乎没有常联系的朋友和亲人,哪里来的熟人作案——”
大力拨开安德森,她将头探进里间:“去他奶奶的腿!”
“啊!”
苏拂淡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脚正踩在安德森法医的脚背上,她勉力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面上却更淡然,收回脚,毫无诚意的道:“抱歉。”
血腥味如此浓重,可以想象里间的场景该如何惨不忍睹,但是它依旧超过了苏拂的想象,受害者的尸体——如果那还可以称作是尸体的话,浑身只剩下半颗头和窄窄的身体,以及断成几截血肉模糊的块状物的胳膊,如果不是残缺蜷曲的手指,根本认不出那是人的胳膊,而碎成几瓣的眼珠子有的迸溅黏在墙上,滚在地板上,无怪乎苏拂会直接骂出声。
“明明房门锁的好好的,那凶手是从哪里进来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