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微笑:“明明你已经有了决断——我敢保证你知道我在圣玛丽街的所作所为。”
“不是非常清楚,”麦考夫又恢复了他含蓄温和而优雅的笑容,“只是贵政府的办事员曾来知会过,他们的一位很有能力的女……女士解决了圣玛丽街的隐患,而弗兰克小姐那天晚上恰好出现在此地。”
又是魔法部……
苏拂厌烦的摆摆手:“既然你都知道的很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搬去贝克街是因为有另一个收割者曾经几次意图夺取夏洛克的身体——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那种寄生病菌虫的生存方式,而夏洛克,他再智商高,也不可能和一个生长成熟的收割者搏斗并逃脱,所以如果你不想你弟弟变成被病毒控制的傀儡怪物,就麻烦不要干涉我。”
麦考夫沉默一瞬,半真半假的道:“弗兰克小姐对夏洛克可真好。”
苏拂讽刺的道:“总比你好些。”
“就我所知,”麦考夫缓缓道,“贵政府也在试图消灭这些隐患,不知道弗兰克小姐,隶属于哪方?”
苏拂挑眉看着他半响,才道:“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麦考夫的神情有些奇异:“这么说,弗兰克小姐去追寻消灭变种,完全是出于心中的正义感了?”
苏拂一怔,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正义是浮于水底的普罗透斯,她也曾执着追寻,但是后来怎么样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定论。
她咳了两声:“这不重要,如果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我当然没有说完,”麦考夫道,“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今天专程找弗兰克小姐,是商议夏洛克的事情的。”
“怎么个商议法?”
“我们都知道,这起碎尸案的‘凶手’不寻常,而夏洛克痴迷于寻找犯罪者和真相,这起案子肯定不会有结果——”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麦考夫露出沉思微笑的表情:“所以……”
……
半个小时后。
苏拂看着麦考夫目光复杂:“……福尔摩斯先生,我收回刚才关于您不是一个称职兄长的说法。”
“欣慰之至,”麦考夫神态自若,“还要麻烦弗兰克小姐襄助。”
苏拂慢慢点头:“应该的……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有一天夏洛克知道了真相——”
“善意的欺骗将会有益于他的成长。”麦考夫道,“那么,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客气,你的手机里肯定已经存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麦考夫微笑起来:“最后一件事,如果弗兰克小姐愿意定期告诉我夏洛克的情况,我会非常高兴。”
苏拂:“……”
她要把刚才那句收回的话再送出去!
她有些恶质的道:“如果福尔摩斯先生习惯我用猫头鹰送信,或者忽然出现在你的壁炉中,又或者,愿意和一个女巫——哦我知道你不愿意说出这个词——女巫的守护神交谈的话……”
麦考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疑惑警惕的神情:“守护神?”
苏拂歪头轻笑着对他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抽出魔杖一挥:“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一只巨大的银色纽芬兰白狼在空中长啸奔腾,转瞬就到了麦考夫面前,他瞳孔微缩,立即执起黑伞后退几步。
四周一阵卡卡擦擦的轻响,苏拂很清楚那是枪支上膛的声音,她转头,微笑:“就是它,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都见到它吗?”
说完她步履轻快的走出了工厂。
……
她依旧去了对角巷。
这个时间点上破釜酒吧人不多,脑袋好像一颗皱皱巴巴胡桃的老汤姆站在吧台后面,动作慢吞吞的抹着几个高脚杯,看见有人进来,慢吞吞的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去,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再次抬起头,声音嘶哑而惊恐:“莱——弗兰克小姐!”
对他的做派苏拂早已习惯,显然她不是摄魂怪,但是老汤姆活了很多年,见识过许多年轻人不曾知道的事情,过往的早已淹没于尘埃,但是某些残留下来的记忆,却是永不湮灭。
她改变不了什么。
苏拂的语气无奈而冷淡:“麻烦帮我准备两瓶蜂蜜酒,我待会过来拿。”
她掏出两个银西可放在吧台上,老汤姆颤颤巍巍的开口:“您不用——”
苏拂已经转身去了后院。
她把身上的翻领风衣变成了一件巫师袍,然后在垃圾桶上方左数第三块砖头上敲了两下,苍青色的砖块便开始移动,最终出现了一道拱形的门洞。
现在不是开学季,今天的天气也不美好,对角巷石板路铺就的街道蜿蜒入深处,不时的有零散的巫师在两边的商店里进出,飞路粉张扬出翠绿的火焰映照在门店玻璃上,偶尔有人窃窃私语,指点着墙上魔法部粘贴上去的通缉令。
气氛不怎么好。
苏拂下意识的将手伸进长袍口袋里,握住了魔杖。
她走到奥利凡德时踟蹰一瞬,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店里似乎没有人。
苏拂摇了摇破旧斑驳的铜铃铛,里间才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还不到时间,就有人来买魔杖?”
“不,”苏拂大声道,“我只是来找您问件事情。”
奥利凡德从高处的梯子上下来,他佝偻着腰,银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店面里仿佛两轮混沌的月:“令人惊讶,莱希特小姐,即使过在多年我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