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针拿给我。”
柯曼娜的侍女应月儿将手中的医药包递给她,她将鹿的额、鼻翼、以及四肢筋络交汇处皆扎上针。
这针一扎下去没多久,那花鹿原本细碎的低吟声没有了,呼吸听起来也平顺了许多。
众人似乎松了口气。
之后,曼娜便坐下来,写了个方子,给到小医女,道:“你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然后马上煮了送过来。”
“是。”小医女慌慌张张去办。
尚医官问道:“柯医官,你是否已经查明了这花鹿的病因?”
曼娜刚刚忙起来,把周围的人都给忘记了,尚医官一问,她才想起来身边的众人。
她站起来,道:“嗯。曼娜已经查明。”
“是怎么回事?要紧么?”左翼着急问道。
“禀夫人,这花鹿中的毒是一种叫做“绿葵浆”的毒,它一定是痛苦难耐,才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墙企图减少疼痛。可是,却因此使得毒性蔓延加速,若是再晚些,这毒便会遍布全身,神仙难救了。现在臣下只是暂时抑制了毒性的传播,并命人去熬制了解药,待服用了解药之后自会有所好转。”
“你怎么会给牲畜看病的呢?”
“哦,臣下曾游医四方,所到之处,多贫困,请不起医官,臣下便,人病医人,牲畜生病了,也学着替其医治。”
“柯医官真是厉害!”
“是呀。”
“听说她就是在上次水灾中救人无数的活菩萨。”
人群中切切私语。
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左翼也不得不承认柯曼娜的医术高超。
她道:院不过数个时辰,好端端地怎么会中了,你说的‘绿什么’的毒呢?”
“禀夫人,‘绿葵浆’是一种绿葵的汁液,会附着在周边的草叶上面,如果这些草叶不小心被食用,后果就很严重了,甚至会导致食用体的死亡。但这种汁液会在脱离主体后一个时辰之内会凝固,毒性便会消失。即使食用也并无大碍。”
“你是说,是给花鹿吃的草有问题么?”
只见人群中,一人扑通跪在地上,道:“夫人,是小的该死,小的只是想要找些新鲜的草来,可小的并不知道那草上会有毒,还请夫人饶命,请夫人饶命!”
左翼吃了一惊,看到那侍从跪在地上求饶。左翼一看那侍从很是陌生,好像并非她阁院中人。
左翼道:“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因为神秘侍女小墨的出现,让左翼变得异常敏感。
“夫人您忘记了,今日格勒王围猎,臣下负责梅花鹿押回的,格勒王将臣下留下来照顾这梅花鹿。”
左翼回想,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她继续问道:“你是在哪里找的这些草?”
“禀夫人,这都是在押送回来的路上采的。”
“这宫内是否种有绿葵这种植物呢?”
尚医官道:“此类有毒的植物自当不会移植入宫的。”
“夫人,‘绿葵浆’如浑浊之水,附着于绿叶之上,着实难以区分,就算医者也不一定能识别得出来。也难怪他并不知情。花鹿服完解药后,应当不会有大碍。”柯曼娜为侍从求情。
“应当?”
“曼娜愿意用人头担保,一定会将花鹿医好,请夫人放心,也请夫人网开一面。”
左翼细想,如果是从宫外带回来的草,从围猎场回来起码两个时辰,若照柯曼娜所说,这汁液留在叶子超过一个时辰,毒性就会消失,那么,即使带回来的草种含有这类毒,梅花鹿也根本就不会中毒,不是么?
那这毒又从何而来呢?
想来,这事莫非也有蹊跷?难道又是那个‘神秘的知情人\所为么?若真是的又是他,那这次他是想告诉我什么信息呢?
左翼很快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企图察觉其中的异样。也许,那个‘神秘的知情人‘正在这人群当中,默默地看着左翼的一举一动。
可是,左翼却看到众人脸上满是疲惫和有些惊恐。
她一看天已经透亮,才想起来大家已经被她折腾一个晚上了。
她道:“大家也辛苦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左翼又吩咐道:“花鹿中毒未愈,它的食物你们可得要多加细心些,可以先清洗干净了,再给它食用。别再出什么问题了。知道了么?”
“是。”众人应和。
“小碧,你收拾一下这里,顺便看看柯医官还需不需要什么协助的。”
“是。”
人群渐散,左翼看着被救回来的梅花鹿,眼皮耷拉着,没有一点精气神。地上的鲜血殷红,宛然一淌红月。
左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迎上心头。
围观的人群在对柯曼娜的赞赏声中渐渐散去。
柯曼娜给花鹿用完药,才安心准备离开,她便来向左翼夫人告辞。
“等等。”左翼唤住正准备离开的二人,随从应月儿耳垂间的坠子不经意间被左翼发现,那不正是那日赏给神秘宫女小墨的耳坠么?她指着应月儿,道:“你的耳坠从何而来?”
应月儿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跪在地上答道:“禀夫人,这是路人相赠。”
“路人?什么样的路人?”
“是一名女子,那日月儿在市集中遇到一位迷路的孩童,月儿便陪他等着他母亲回来找到他,那母亲为了感谢月儿,便将耳坠相赠。”
左翼暗想: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合?
“夫人,这耳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曼娜道。
月儿听到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