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在城北的仓库昨晚上失火了,损失惨重啊!”叶恒的脸色十分难看。
叶南卿一听便沉了脸色:“恒伯我们立刻去仓库。玄冽,你可愿陪我走一趟?”
“那是自然。”玄冽点头。
三个人急匆匆赶到叶家在城北的仓库,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个叶家的工人正在整理清点一部分幸存的货品。见叶南卿来了纷纷退让到了一旁。叶南卿上前去掀开了几箱货品,转头问旁边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少爷,都在这里了。”那人垂头丧气的点点头,“大家伙只来得及抢出这些。”
叶南卿看那人手上还有明显的烫伤,上前去拍了拍他胳膊:“辛苦了,回去后去账房那里领些银两分给大家伙,先把伤治好。”
“谢谢少爷。”那人连同身后的一干人都颇为感动。
都说为富不仁,但有的时候,够仁慈的人才有人肯为之卖命。
叶南卿转过身踩着地上的雪水走进仓库,仓库的整个顶棚已经被烧掉,被烧了一半的断梁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面对一整片废墟,叶南卿愁眉不展。
“少爷,眼看时限马上就到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叶恒在一旁几乎是要跳脚。
“时限?什么时限?”一直跟在叶南卿身后的玄冽开口问。
叶南卿深深的叹了口气:“玄冽你有所不知,叶家的生意不仅仅是做给寻常百姓和普通富甲,其中更有不少是和朝廷往来的,每年三月十五朝廷都会派人来陵城采办大批数目的货品。如果到了时限交不出货,也就等同于抗旨不尊,是杀头的重罪。城北仓库里放的,正是今年给朝廷准备的货物。”叶南卿又停顿了一下说,“而如今,距离交货的时限仅剩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我断不可能凑出足够的货物来。”
玄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依你看,这是意外还是……”
“不是意外。”叶南卿非常肯定的说,“每年上元节全城上下燃放的烟花爆竹不计其数,在这几天叶家各处的仓库都会留有人守夜,所以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意外。况且,昨晚上下了那么大一场雪,一般的火星定造不成这么大的损失。”
叶南卿环顾了一下四周说:“恒伯,昨晚上是谁看守这边的仓库,让他来见我。”
玄冽抬步往前走,西面的墙烧得最严重,几乎全是黑色,玄冽走过去细细看地上留下的灰烬和碎屑,似乎是一些布匹燃烧后剩下的,玄冽伸手拾起一小块,只轻轻一撵就成了灰,他抬起身看面前的这面墙,突然,上头一块指甲大小的浅黄色圆斑引起了他注意。
这时昨晚看守仓库的人到了,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却灰头土脸低着头蔫蔫的站在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昨晚本该你当值,但我听说给叶家送信救火的是过路人,你去哪里了?”叶南卿展开扇子摇了两下,双眼微微一眯眼神锋利如刀。
“少爷,我说了你可能都不信,我一直都在,我真的觉得我一直都在,可是……”那汉子吱吱呜呜,既害怕也为难,额头汗珠都滑下来,“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到灯会上了。”
“你说什么?”叶南卿满脸诧异,不相信的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是……是真的。”那汉子急得红了脸,到真不像是撒谎。
“你是怎么到了灯会上的,再说仔细说一遍。”玄冽走了过来,“仔细想想,一个细节也不要落下。”
那汉子看了面前的陌生人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挠了挠后颈,皱着眉头细想:“我原本在仓库旁的小木屋里坐着,先是廖总管来了一趟,给我带了些吃食,但是没有酒水,他说过了今夜再饮酒。然后……然后我就接着守夜,到了放烟花的时候我还出去绕着仓库溜达了一圈,然后我就回小木屋。对的,我是要回小木屋的,可是……”汉子眉头越皱越深,似乎是连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我一转身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灯会上了,旁边是老孙头家的孙子,还埋怨说和我打了一路的招呼我都没搭理他。可我之前明明没听到他叫我。”
玄冽听了若有所思,然后说:“你能把老孙头的孙子叫过来吗?”
汉子点点头,一路小跑着去叫人。
“你看出什么了?”叶南卿摇着扇子问,“真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吗?”
“这世上多么离奇古怪的事情都会有,但看你信不信。”玄冽重新走回西面墙前,“南卿,你来看这里。”
叶南卿走过去,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那面墙,然后又疑惑的看看玄冽。
“你看这是什么。”玄冽伸出手指去点了点墙上的那一块浅黄色圆斑。
叶南卿伸出手去摸了摸,然后将手指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这是……火油!”叶南卿大惊,“这火……”
“这火是从仓库里面开始着的。”玄冽点点头,印证了叶南卿心里的想法,然后又问,“这仓库的钥匙,都有谁有?”
叶南卿“唰”的白了脸色:“叶家仓库的钥匙都是让有名的铸锁师傅打造的,从我父亲那辈就开始用,每把锁三把钥匙。分别在我这里,恒伯那里,还有负责货物的廖总管那里。而且,都是一刻不曾离身。”
“有没有可能,钥匙被人偷配了。”玄冽问。
“不,不可能。”叶南卿否定了玄冽的想法,“这三把钥匙是铸锁师傅打造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