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君惜竹边从矮墙上掰下了几块沙土,看似随意却暗含规律的丢了出去,当她丢完手中最后一团泥块时,正好口中话语说完,便见矮墙周围无风沙自动,如湖中水涛一般,自呈漩涡,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青年沙匪所坐的矮墙就已经沉入了漩涡中间,黄沙漫起,已经淹到了他的脚上。
这不过是奇门异术中的一个障眼阵法,君惜竹虽学得不精,但此时用来唬这些沙匪却是足够了。
果然,众沙匪见此异术,皆目露惊惧,那领头的青年倒是颇有几分见识,提刀沉声道:“你当真会算天机?”
君惜竹点称是,其实她哪里会算天机?最多不过是会看天色罢了。
但青年匪首见周围黄沙骤起的异相,却对君惜竹之言有了几分相信,凶却不狠的吓唬君惜竹:“那你就算算,老子今天会不会杀了你!”
君惜竹哪里不知道这青年匪首是吓她,要杀的话,早就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罢了罢手,丝毫不惧,淡淡道:“老天爷今天不会收我,但是,有可能会收了你……”
那青年一手挥下,冰冷的刀锋在空中划过一丝雪亮,最终落在了君惜竹的脖间。
看着那雪亮的刀锋,君惜竹丝毫不惧,反倒笑了笑道:“看见了吧?连老天爷都不会让你拿我的头颅去下酒……”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极目处的风沙中,指着正策马急驰而来的另外一群沙匪,神态悠然道:“救我的人来了!”
“刘世博!”这青年沙匪顺着君惜竹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满脸狰狞道:“你这王八糕子还敢来!!!”
说话间,那群沙匪已经冲过滚滚黄沙围将过来,持盾者在前,善弓者在后,进退之间极其有序。
这牛山沙匪不过百余之众,但论其声势,却超过了君惜竹身旁这群沙匪的多少倍。
自出现时的冲袭,到后面散开围困,再到弓盾者列阵,不过是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已完成,明显是身经百战,与先前这些沙匪完全不可同日而言。
顿时,君惜竹心里隐隐的冒出了一个猜测——这些真的是寻常的沙匪吗?普通的沙匪怎么可能运用弓盾成围困阵??!!!
是的!就是阵法!以弓盾组成的困阵,这种阵法可攻可这可困,是诸国军队中运用得最为广泛的军阵。
可是,本应现于军中的阵,竟然被一群沙匪熟练运用起来,这如何不让人惊异?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更新了~~~~~~~~~~
☆、第005章
夕阳西下,风沙纷扬。
素来沙匪横行的西漠中,两股沙匪正默默的对恃着,一方围困,一方被困,强烈的杀气意肆弥漫,但谁都没有率先动手。
君惜竹坐在被困的一方中间,享受着腥风血腥降临前的这片刻宁静,享受之余,还分出心神来观察这群被困住的沙匪——他们在首领没有发话之前,谁都没有大声喧哗,刀剑紧握于手中,面露惶然不安,显然是很少经过这种阵仗。
君惜竹颇有些无语,完全没想到,这些先前在她面前凶得像恶狼的沙匪,在此时竟变成了一只只小白羊——果然是她看起来找得太善良,太好欺负么?
这般想着时,围着她们的那群沙匪让开了一个缺口,一身着青色儒袍,唇角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策马而来,如果他不是立身于一群沙匪之中的话,无论谁都会把这男子当作一位得高望重的名士大儒。
看着这策马而来的中年男子,被困的青年匪首霍然提刀而起,额前布满汗珠,如临大敌。
“久闻青山老弟凭着一柄问天刀纵横西漠,今日一见,刘某当真荣幸之极!”那儒袍男子策马而来,执疆抱拳道:“不知青山老弟的刀今日利否?可能从我牛山众儿郎的箭下安然离去?”
“刘世博,你好生无耻!”提刀青年匪首大怒道:“有本事就跟老子痛快打一场,别在背后搞那些阴谋诡计,骗老子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算得上什么能耐?”
“不管是阴谋还是诡计,只要能够达到目地的就是上计!”那名唤刘世博的匪首轻拂衣袖,淡淡道:“你可知刘某是用什么诱使胡老二背叛你的?”
“是用什么?”
“半斗粟米。”
竟然只用半斗粟米就能让人背叛与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君惜竹忍不住撇了撇嘴,着眼瞧了瞧身旁的名唤青山的年轻匪首,见他咬牙切齿又怒又恨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劝道:“为了半斗粟米就背叛你的兄弟,那还叫兄弟么?这种人走得好,你该好庆贺才是……”
“你这种乞丐难道懂得什么叫兄弟?!”年轻匪首听君惜竹的话,转脸就一把拎起她怒道:“你这小王八犊子要再说话,老子就宰了你!”
再一次证明,的确是长得善良的人果然容易被人欺负——君惜竹默默的在心里得出了这个结论,不屑的瞧了青年匪首一眼,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只会欺负她这种受了伤又手无寸铁的人。
青年匪首又转脸对那刘世博道:“这是牛山寨和青山寨的恩怨,与旁人无关,让这小乞丐离开,老子陪你打!”
正说着,那青年匪首突然将君惜竹凭空抛起,作势要将她抛出战圈。
君惜竹毫无准备,差点儿被吓得惊叫起来,若非是半空中被刘世博抛出长鞭卷了过去,只怕被那青年匪首这么一抛,落下来指定不会摔出个好歹来。
“乞丐?”刘世博冷声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