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琢磨了多长时间,小宋进来了,“将军传说,穆严抓了浣娘面圣了,让你也即刻到宫门前汇合。”
两人到宫门前凌銮已等在哪里,脸色阴沉,“穆严带浣娘进宫,是存心要杀她,父皇面前你要警慎。”
贾瑞道:“我只会实话实说。”
凌銮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春风和老鸨失踪了,昨晚小颜去晚了一步,房间里有刀剑的痕迹,他们只怕凶多吉少,穆阳房里的灰炉都被倒干净了。”
贾瑞顿时脊背发寒,“有人监视我们!”他们四人功夫皆不弱,警觉性也不差,竟然没有发现被监视!
“人证物证皆失,你还要坚持浣娘无罪么?”
贾瑞厉声道:“她本就无罪!杀人灭口更证明她无罪!”
“你这是以卵击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话不投机,两人各自摔袖进宫去,眼见要到御书房,终是凌銮先开口道:“穆严将浣娘抓上殿来,难道不怕她说出当年之事?”
贾瑞问道:“浣娘父母真有罪?”
凌銮凑得近些,压低声音道:“有没有罪有什么关系?那案子有父皇的朱批,指穆严的错便是指父皇的错。父皇刚愎岂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贾瑞想想道:“如果春风落到穆严手里,以他性格会不会杀人灭口?”
“会!”
贾瑞沉吟不语,凌銮又道:“我另派了仵作去验穆阳的尸体,已经验出死因了,膻中穴被刺入银针,刺到表皮下,若不是用火罐吸也看不出。”
贾瑞脑中灵光一闪,猛然笑起来,“我知道了!”
凌銮被那明亮的笑容,炫得有点失神,“知道什么了?”
这时太监夏守忠催两人赶快进去,贾瑞眼中狡黠之光一闪而过,“人即已死,不如我们……”
凌銮略略沉吟便知道他的意思,颔首,“好!釜底抽薪!”
两人到了御书房,穆严已押着浣娘等在里面了,皇帝道:“只用了一半的功夫便破了案,看来你项上人头是保住了。”
贾瑞赶紧拍马屁,“圣明天子在上,魑魅魍魉怎么能不现形?”
一句话皇帝龙心大悦,“说说你是怎么勘破这桩密室杀人案的。”
贾瑞便将如何查到浣娘那里说了遍,并未提春风与迷香,“说到底草民并未勘破秘室杀人案,不过是被误导绕了个圈子,浣娘只有嫌疑,真凶是谁还未查出。”
“陛下休听他胡说,他必是被这妖女美色所惑,才出口妄言。”
贾瑞道:“圣上明鉴,草民纵色胆包天,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妄言,草民并不能保证在明日午时前找出凶手。”
“那你为何不说凶手是浣娘?这样不就保住你项上人头?”
贾瑞神色凛然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好个舍生取义!”
东安郡王跪在伏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女子乃是罪臣陈也真的女儿,当年山西叛乱案,陛下御笔朱批,他向臣下寻仇,岂非也是在怨恨皇上?”
皇帝闻言果然面上含怒,“此话当真?”
凌銮抢住贾瑞的话头道:“儿臣也曾听闻山西叛乱案,死了不少百姓,父皇当机立断,让郡王带兵平叛,可谓劳苦功高。儿臣曾看过卷宗,陈也真被满门抄斩,只是怎么会还有余孽?”
贾瑞已然明白凌銮的意思,“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浣娘真是陈也真的女儿,想来那时也不过五六岁,怎么能逃脱?”说着向浣娘使了个眼色。
浣娘久在风月场合,惯会察颜观色,虽不明白其中关窍,也知贾瑞不会有恶意,半掩容颜,嘤嘤娇泣,“奴家冤枉,奴家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杀了穆郎?郡王怕贾公子再查下去会牵出府里的人,让奴家顶罪。奴家微贱之人,死不足惜,可若不辩驳,任他蒙蔽圣听,便罪该万死了。”
她本就是花魁,在京中久负盛名,刻意施展魅力,真真梨花带雨,芍药含烟。看得皇帝都不忍心了,“郡王,你说她是陈也真的女儿,可有证据?”
“悦人阁的老鸨可以证明。”
凌銮道:“那老鸨何在?且她一个青楼的老鸨,怎敢收容罪女?”
“他已经被你藏了起来!”满脸的忌恨与厌恶,浑然不似作假,贾瑞暗暗奇怪,难道不是他掳走春风和老鸨的?
“本王奉父皇之命监察此案,并未插手此次,郡王说我将她藏起来,可有证据?”难道老鸨和春风没有落入穆严手中?想来也是,从现场的刀剑来看是经过激烈搏斗的,春风一个弱女子怎能和郡王府的杀手搏斗?难道还有另拨人?春风是被他们带走了?
东安郡王将浣娘带到皇上面前,便是想快点结案,省得牵出内帏之事,料想贾瑞为保命也不会坚持浣娘并非杀人凶手,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冥顽不灵,□□众人又不敢替他开口,竟被逼得狼狈至斯。
然而他也非草包,冷静下来反问道:“既然如此,她为何潜近我府中?”
浣娘飞红了脸,娇羞道:“奴家不过是去私会情郎,哪想到……”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穆严原想反问会情郎哪需要点迷香,又想春风和迷香都失踪了,无凭无据说了只能让皇帝觉得他胡说,改口道:“穆阳房中门窗皆锁着,除了你还有谁能进入房中杀害穆阳?”
贾瑞道:“进入房中只是有杀人嫌疑,府里小厮招供,当晚有个紫衣人也进入房中,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