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自己的子嗣都有着天然的宽容。
哪怕秦王此时怒不可竭,但出声的是秦王孙,他自然收敛了怒火。
可秦王此时仍旧面色不佳。
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哦?魏国若是不想参与此时,继续跟着姬圉当缩头乌龟就行了,还有必要特意派使臣来我大秦,恐怕他还另有所图吧。”
秦子楚考虑了一下,心想:范睢的一条不烂之舌能够说得秦王想杀了白起,可见其功力。
既然魏国之前的相国与他有仇,而他身为魏国人却跑来为秦国出谋划策,恐怕魏国上下对范睢也是非常有意见的。
目标一致,何不让让新垣衍来到秦王面前?这样一来,就等于为他们将范睢彻底铲除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于是,秦子楚已有所指的说:“魏国无论如何图谋,也不会想要杀掉我大秦最英勇的战将。他们愿意对秦国俯首,总比联合赵国打算对付我们强。国主若是不忙,今日不妨见一见。”
秦王阴沉着脸点点头。
随后他对秦子楚一摆手道:“随你父亲回去休息吧。”
秦王顿了顿,视线落到彰黎脸上。
他露出深思的神色,指着他说:“彰黎先生,烦请您留下。本王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询问。”
秦子楚回头看了看彰黎,见他对自己点头,才放心的露出微笑。
秦子楚走到太子面前重新跪下磕了个头说:“父亲,让您和母亲担心了。”
太子柱其实和这个儿子十分生疏,刚刚的激动纯属意外。
此时,他平复了心情再看秦子楚,不由得就感到有些尴尬。
太子柱愿意来此等待,完全是因为看不得正室华阳夫人落泪的委屈模样。
太子柱搓了搓手,有些局促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快去见你母亲,国主刚刚一派人通知我们你回国的消息,她就高兴哭了,现在指不定独自在房间里怎么伤心呢。”
秦子楚像个愿意听父母念叨的乖巧男孩子似的,垂下头,耳朵上染上浅浅的红色。
他呐呐的说:“父亲教训的是,异人刚才不应该先说那些事情耽误去见母亲的事情。”
说到此,他猛然抬起头,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轻声说:“那……我听说夫人是楚国人。母亲对我有再造之恩,她现在认我做了嫡子——父亲您说,我把名字改成‘子楚’如何?母亲会不会高兴一些?”
太子柱顿住脚步,沉思起来。
随即,他高兴的不停点头,他大声赞美道:“好,这个名字好,你是个孝顺孩子。日后好好对待你母亲,你在赵国这些日子,她每日担心得食不下咽,消瘦了许多。”
秦子楚安静的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没有插嘴。
太子柱兴致勃勃的提议:“一会见到太子妃,你直接跪下,我马上告诉她你改名字的事情。这样你们母子相处能够更加和谐。”